"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颤抖，"这手法...这捻丹的习惯..."
毒龙长啸一声，声震山谷。它直接扑向幽冥殿众人，三名黑袍修士躲闪不及，被龙尾扫中。三人顿时浑身泛起紫黑色，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虫在蠕动，倒地哀嚎不止。
紫袍老者终于变色，急忙祭出一面白骨盾牌："小辈！你到底是..."
云清染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指尖一引，毒龙张口喷出漫天血雾。那雾气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岩石都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就在血雾即将笼罩全场时，一道青光突然从天而降。药王谷谷主踏空而来，玄色长袍猎猎作响，手中一柄碧玉尺轻轻一挥，青色光幕如瀑布般垂落，将毒雾尽数挡下。
"幽冥殿越界了。"谷主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耳膜生疼，"滚。"
紫袍老者面色变幻，最终咬牙道："药王谷竟藏有这等用毒高手，好！很好！我们走！"
待幽冥殿众人退去，谷主这才转身看向云清染，目光复杂："九转噬心丹，失传三百年的天阶毒丹，小友从何处学来？"
守旧派大长老捂着被灼伤的胡须跳脚："谷主！此女用的分明是邪术！我药王谷堂堂正派..."
"你闭嘴。"云清染指尖又出现一颗猩红丹丸，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再聒噪，下次烧的就不是胡子了。"
谷主突然大笑："好！够狂！"他郑重抱拳，"小友可愿留在药王谷？条件任你开。"
药老却在这时突然抓住云清染的手腕："丫头，你这成丹前捻三下的习惯，跟谁学的？"
云清染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这个习惯她自己都没注意过，是《毒经》中记载的一个小技巧，说是可以稳定药性...
等等，《毒经》？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记得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个手法。
人群边缘，一个灰衣杂役低头扫地，看起来毫不起眼。但他的袖中，一块传讯玉简正亮着微光。玉简上清晰地浮现几行小字：
"确认目标掌握《毒经》"
"炼丹手法与云夫人当年一致"
"疑似血脉觉醒，建议尽早处理"
灰衣人悄悄抬头，看了眼正在与谷主对峙的云清染，又迅速低下头。他左手继续扫地，右手却在袖中掐了个法诀，一道无形的波动向远方传去。
云清染似有所感，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一片飘落的灰色布条。她弯腰拾起，发现布条边缘绣着一个小小的"云"字，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针脚却异常熟悉。
这个瞬间，一段模糊的记忆突然闪现在她脑海：一个温柔的女子握着她的手，一针一线地教她绣这个"云"字...
"这是..."云清染突然头痛欲裂，"谁的记忆？"
第12章 ：画像中的秘密
子时三刻，药王谷的最后一盏灯火也熄灭了。云清染正在调息，突然听见窗棂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这是药老与她约定的暗号。
"丫头，带上你的毒囊。"药老沙哑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比平日多了几分急切，"穿夜行衣。"
云清染迅速收拾妥当，推门只见药老佝偻的背影已经走出十丈开外。月光下，老人脚步出奇地轻盈，带着她穿过七重禁制，每过一道禁制都要变换三种手印。最奇怪的是第七重禁制——药老竟划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在虚空中画了一个血色云纹。
"这是..."
"嘘。"药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枯瘦的手指按在石壁上某个不起眼的凸起处，"这道禁制只有云家血脉能开。"
石壁无声滑开，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扑面而来的除了浓郁的草药味，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让云清染心头莫名一颤。
洞府正中央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等人高的画像。画中女子一袭青衣，手持一株猩红如血的九心海棠，眉眼含笑。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女子眼尾的泪痣，鼻梁的弧度，甚至唇角微扬的弧度，都与云清染有七分相似。
"这手法，我只教过一个人。"药老从紫檀木匣中取出一株新鲜的猩红毒草，在火光映照下，毒草表面的露珠折射出妖异的光芒，"你且看好。"
云清染不自觉地走向画像，指尖触碰画框的瞬间，一阵莫名的心悸袭来。积灰簌簌落下，露出画框角落一行小字："赠爱徒云芷，药王谷立。"
"她当年也总爱这样碰那幅画。"药老的声音突然近在耳畔，吓得云清染猛地转身，差点撞翻药架，"每次炼丹前，都要摸一摸画框，说是...能感应到药材的心跳。"
云清染后背沁出一层冷汗："她是谁？"
药老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过画像："你当真不记得了？"
药老没有继续画像的话题，转而将九心海棠扔进一尊造型奇特的青铜丹炉。炉身刻着九条蟠龙，每条龙的双眼都镶嵌着血色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