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溟突然闷哼一声，龙纹剑"铮"地出鞘三寸。云清染这才发现，剑身上第九十道龙纹正在发光，与月亮上的光点遥相呼应！
"它在记录轮回次数......"夜玄溟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我们......已经重复了九十次？"
云清染的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她突然想起在某个轮回的记忆碎片中，斗笠人说过的话："每一次重启，都会在时空中留下刻痕......"
"即便她是观测者的容器......"
云清染突然将婴儿紧紧搂在怀中，右手一翻，三根淬了万毒之灵的银针已经抵在自己心口。针尖泛着幽蓝的光，正是能封印神魂的"锁灵针"。
"清染！"夜玄溟厉声喝道，龙纹剑完全出鞘，"你疯了？！"
"上次轮回的记忆正在复苏。"她的声音颤抖，眼中却带着决绝，"观测者需要宿主......如果必须有一个容器，那就换成我！"
怀中的婴儿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啼哭。小小的手指死死抓住云清染垂落的发丝，力道大得惊人。更可怕的是，婴儿眼角滑落的泪珠——
竟是幽绿色的！
那滴诡异的泪水落在云清染手背上，立刻腐蚀出一个细小的血洞。钻心的疼痛中，她恍惚看见泪水中倒映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正午时分，云清染在药王谷最隐蔽的密室中进行着危险的实验。
特制的玉台上，婴儿的小手被固定在纯净的水晶罩中。阳光透过棱镜分解成七彩光束，精准照射在那道符文上。
惊人的变化发生了！
青铜灯形态的符文开始扭曲变形，灯焰部分逐渐拉长，最终化作一条盘踞的小蛇。蛇眼处闪烁着与第三月亮同样的金光，更可怕的是，蛇信吞吐间竟有细小的黑色符文喷涌而出，在水晶罩内壁留下灼烧的痕迹。
"月相变化会影响符文形态......"云清染飞速在玉简上记录，手指因紧张而微微发抖，"但为什么会是蛇？药王谷的......"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玉简上刚写下的字迹突然扭曲变形，化作一条小蛇的图案！
"清染！看月亮！"
夜玄溟的惊呼让她猛地抬头。窗外，第三月亮表面不知何时浮现出巨蛇缠绕的图案。与此同时，药王谷内所有的蛇类——包括那些被封印在丹房中的千年药蛇，都同时仰起头，朝着月亮的方向吐出信子。
地下突然传来隆隆的震动。云清染脸色骤变："是禁地！封印蛇神碑的地方！"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
云清染靠在摇篮边的软榻上浅眠，突然被一阵刺骨的寒意惊醒。她睁眼的瞬间，正对上婴儿睁开的双眸——
那本该纯净的瞳孔，此刻泛着幽绿色的光芒！
"姐姐......"
婴儿粉嫩的小嘴开合间，发出的却是沙哑刺耳的老者声音："这次你打算怎么杀我？第六十九次用的毒针......还是第九次时的焚心焰？"
小小的手掌突然抬起，指尖凝聚出一缕幽绿色的火焰。火焰中，无数个云清染手持利刃刺向婴儿的画面交替闪现。最可怕的是，第九个画面里——
"住口！"云清染猛地掐诀，九根锁魂钉瞬间封住婴儿周身大穴。
但为时已晚。婴儿手腕上的符文突然暴涨，化作一条巨蛇虚影盘踞屋顶。蛇口张开，吐出的却不是信子，而是一盏燃烧的青铜灯！
灯光照耀下，云清染惊恐地看见——
夜玄溟的影子里，竟然盘踞着一条双头巨蛇！
第92章 :深渊回响与婴儿的笑声
夜玄溟盘坐在剑阁最高的断崖边，身下是万丈深渊。凛冽的山风撕扯着他单薄的白衫，露出胸口那道狰狞的逆鳞伤疤——原本金光璀璨的龙纹如今已经褪成灰白色，像是一道被时间遗忘的印记。
"无相无形，万剑归一。"
他结印的双手青筋暴起，指尖凝聚的剑气本该如臂使指，此刻却像脱缰的野马般扭曲震颤。突然，一道剑气失控反弹，在他右手虎口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滴答——"
鲜血落在青石板上，竟诡异地流动起来，形成一条蜿蜒的血线，最终定格成一个清晰的箭头，指向西南方的葬神渊。
"连剑诀都在指引我去那里..."夜玄溟凝视着血迹，突然发现血线末端浮现出细小的金色符文——那是龙族最古老的警示文字：【禁地勿入】
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他猛地回头，看见云清染的青玉药鼎正在剧烈震颤。鼎身上那些精美的毒草浮雕此刻如同活物般蠕动，鼎盖被一股无形力量顶起，里面未成形的涅槃丹已经化作猩红雾气喷涌而出。
"这是...血祭召唤？"夜玄溟瞳孔骤缩。
雾气在空中凝聚成一幅立体地图，精确显示着葬神渊的每一处险隘：毒瘴沼泽中沉浮着白骨，刀锋般的黑曜石林间游荡着影子般的生物，而在深渊最底部，一尊青铜巨鼎的虚影正在缓缓旋转。鼎身刻着的不是药草纹样，而是...无数张痛苦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