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文字被利器反复划烂，纸张上还留着五个干涸的血指印——那分明是孩童的手印大小！
"砰！"
药房的门被撞得粉碎。正在研磨朱砂的云清染抬头，看见满身尘土的云婉儿跪在门槛处，膝盖在青石上拖出两道血痕。
"姐姐！"云婉儿死死抓住那只配药的手，指甲陷入对方腕间的嫩肉，"这次我绝不会再..."
银针"叮当"落地。云清染缓缓眨眼的动作让时间仿佛凝固——那双总是温柔注视她的眼眸里，此刻只有深渊般的陌生：
"这位师妹，你认错人了。"
铜镜倒映出诡异一幕：
云清染的瞳孔深处，青铜灯焰的纹路如毒蛇般盘旋，每转一圈，眼白的部分就泛起金属光泽。
"别装了！"云婉儿突然撕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疤痕，"这是第42次轮回时你为我挡的幽冥火！当时你说..."她的声音突然扭曲变调，"'婉儿，下次记得躲快些'..."
话音未落，云清染的指尖已点在她眉心。一缕黑气从疤痕中被抽出，在空中扭曲成两个滴血的大字：
"弃子"
"别动。"
夜玄溟的声音像淬了冰。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云清染身后，骨节分明的手扣住她的手腕。拇指摩挲过内侧新浮现的符文时，那些纹路突然暴起，如活蛇般缠绕上他的手指。
"这不是刻上去的..."幽冥火从他指尖燃起，符文在火焰中发出婴儿般的尖叫，"是从骨髓里生长出来的。"
云清染突然抱住头颅惨叫，一段陌生记忆如毒箭般射出：
"幽冥殿地牢第三层，血池底部的青铜匣...钥匙是...是我的..."
她的声音突然变成双重音调，后半句竟是男声：
"...第七根肋骨。"
话音刚落，手腕符文突然增殖。无数金线破皮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三维地图。地图右下角，一行小字正在渗血：
"第81次轮回绘制，献祭三百魂灵所得。警告：不要相信镜中的..."
"哗啦！"
铜镜毫无征兆地爆裂，碎片却悬浮成环形。每块碎片里都映出斗笠人的虚影，这次他缓缓摘下面具——嘴角那颗痣与云婉儿一模一样！
"终于发现了？"所有虚影同步开口，声线重叠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和声，"这才是真正的记忆清洗。"
碎片影像开始恐怖分化：
左侧碎片里，"云清染"被青铜锁链缠成茧状，链子上挂满小铃铛
右侧碎片中，另一个"她"在血池里挣扎，池底沉着无数青铜面具
中央最大的碎片里，"她"将匕首刺入夜玄溟后背，刀柄刻着"婉儿赠"三字
夜玄溟突然按住心口，那里正浮现出与云清染手腕上一模一样的符文。更可怕的是，所有药王谷的镜面同时传来碎裂声，倒影们的手正在穿透镜面...
第83章 :逆鳞血色月蚀
子夜时分的剑阁密室，夜明珠突然全部爆裂。夜玄溟正在调息，心口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钩在挖那块逆鳞疤痕。
"呃啊——！"
他扯开玄色衣襟，发现那块龙鳞状的疤痕正迸发出刺目血光。光线如同活物般在密室墙壁上爬行，转眼将整间石室映得如同血池。更可怕的是，那些血光在墙上组成了八十幅不同的死亡场景——正是他前八十次轮回的终结画面。
"主上！"寄宿在剑穗中的赤鸢残魂发出尖锐警报，"快闭眼！别看月......"
警告来得太迟。
夜玄溟抬头望向天窗，只见第三月亮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血色。月表那八十道龙纹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每道纹路的弯曲弧度，都与他历次死亡时的致命伤完全吻合！
"这不是月蚀..."夜玄溟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组成诡异的符文，"这是...我的死亡记录？"
"砰！"
西侧的古籍架突然炸裂，一卷用龙皮制成的典籍自动飞至半空展开。烫金文字在血月照射下如沸水般翻涌：
"月蚀之夜，逆鳞归位，时空之门重启。"
"注：需以持灯者骨血为钥，八十一次轮回为限。"
云清染伸手触碰"骨血"二字，那些金粉突然化作无数金色小虫钻入她的皮肤！与此同时，她手腕内侧的青铜符文剧烈发烫，与月光产生共鸣，在空气中投影出一段记忆——
斗笠人正将一枚逆鳞按进青铜灯芯，鳞片上沾着的新鲜血迹突然浮现出夜玄溟的脸！
"这是...用他的逆鳞做的灯芯？"云清染的声音开始颤抖。
夜玄溟的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他单膝跪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开始拉长变形，指甲变成漆黑的利爪。更可怕的是，后肩胛骨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有什么东西正在破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