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一向和善的韩云珠开始会发脾气,会乱砸东西恶言相向,并且动不动还责罚下人。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没太在意,只觉得是云姨娘心情不好,心里一时没能想开,以为过阵子就会没事了。
可是谁能想到,事态不仅没好却反而越来越严重了!云姨娘似是尝到了任意发脾气的滋味,越来越开始变本加厉!
从一开始的简单罚跪,到后来的扇耳光、饿柴房,直至现在的挨板子,挨鞭子――总之云姨娘的所作所为,是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变态!
就比如昨天,下人小红不过是在给她上药时手抖了一下,弄痛了点她,她就命人将小红拉出去重责四十大板!
并且下板之重,下板之狠,差点没将小红给打死!
这两日,郡主昏迷,云姨娘称王称霸,动不动就给人一顿板子。似乎是她自己挨了打,心里不平? ,如今想找下人出气!
现在的云姨娘,已不同往日了,下人们见了都想绕道而走,避免招惹祸事!
因为郡主至今未醒,府上也没有个做主的人,所以每每伺候完云姨娘,下人们都要不禁长舒口气,以感谢上苍又让其多活一时!
“走吧。”
今日当值的两下人,在感叹完后正准备离开。然而就在她们转身要走之际却是对上了来人――不禁吓得是差点要大喊大叫!
“韩、韩姑娘……”
诧异的对视,连即欠身!
因为韩玲的身份已再与恒亲王府无关,只属客居,所以下人们只得以“韩姑娘”相称,而非当初的“庶小姐”,亲疏立现!
“嗯。”
一听到下人这般称呼自己,韩玲,也就是当初的蔚玲,脸色顿时暗了暗,心里有些不高兴。
“母亲睡了吗?”
虽然是事实,但陡然间的身份转变还是让她有些不习惯,表情也不甚愉悦。
“还没,韩嬷嬷在里面伺候着呢。要不要奴婢们进去通报?”
很是奇怪怎么才这两天,韩玲便是已经能下床了?
照理说二十大板,若下手重的话至少得在床上躺上小半个月,可是眼下……
下人们心里诧异,但碍于身份也不好问出口。
而闻言韩玲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此一举,“不用了,你们下去吧,我自己进去。”
“那奴婢告退。”
巴不得走得远远的呢!一听韩玲这话,下人们告辞,立刻转身,走的既快又急。
当然知道这两日府里发生的事情,所以就算是强忍着痛她也得要前来!
不然再这样下去失了民心,不仅是韩云珠,就是连她的境况都会变得艰难,努力前功尽弃!
“吱”的一声推开门,艰难的抬脚走了进去。
虽然当时由于蔚成风的暗下关照,那些板子落在身上并不算太重。
但是她乃一介女流,细皮嫩肉,又怎抵得过那二十下呢?还是后背瘀青,整个屁股红肿火辣,不能坐下!
“混账东西!是谁弄的这么大声!”
还未进房里,便听见房中一阵喝斥,看样子眼下韩云珠的心情也并不是太好,即便有韩嬷嬷在一旁贴身伺候也是如此。
“母亲,是我……”
连即的出声,阻止对方的喝斥,一步一步,韩玲走的极慢,生怕幅度大了扯着伤口会更疼!
“是你?你怎么来了?”
趴在床上,只能抬着头,看到眼前的韩玲,韩云珠诧异中还有着一丝不满。
她已经知道在她被拖下去后韩玲自请获罪的事了。废封号?除户籍?再非燕云皇室中人!
虽说她这一举多半是为了她们今后的大业!但不管怎么说对于她这种擅自做主的情况而言,她不喜欢,很不喜欢!
现在就这么会做主,那将来呢?肯定不好控制!
她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可不想到头来却白白成了别人的垫脚石?为她人做嫁衣裳!
蛰伏这么多年,可到最后一个养女废了,必死无疑;而另一个又心计深沉,不太听话?
韩云珠这厢是怎么能高兴得起来?见了韩玲自然也心生不满,一肚子怨怼!
“母亲,我来给你送点药。这药是太子殿下托人给的,说对治疗伤口有奇效。”
知道韩云珠在介意什么,陪着笑脸,韩玲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般,慢慢往床前靠去。
“太子殿下的药?哼,还是你厉害啊,这么快就讨得欢心了!”
话说的阴阳怪气,表情明嘲暗讽,望着韩玲,韩云珠故意撇过脸去,表现的不愿搭理。
太子殿下送来的药,不用猜都是很好,不然在那二十大板之下,韩玲又是何以能站在这里?
蔚成风对韩玲好,其实是有助于她的计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