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稷出声询问,说起这件事,碧桃就来气。
火器营作为四方城的军事要地,一直以来管理都极其严格。他们都没想到就是在这样严苛的管理下,那狐衣竟然还能找到空子将雷火弹偷了出去。
这要是在晚几年发现,雷火弹的制造方法怕不是就被人偷去了。
“收到你们的传信之后我就将人都控制起来了,如今已经将那叛徒揪了出来,只等着过几日一并处理了就是。”
“好,母亲建立四方城十几年,这里都是母亲和诸位长辈们的心血,我均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元稷语气中都是寒意,她和哥哥出生的时候,四方城才刚刚起步,那几年里母亲和其他的叔伯阿姨们皆是夙兴夜寐,废寝忘食。
经过十几年,才创下四方城如今的基业,长辈们的辛苦元稷都看在眼里。
可这些享受了四方城诸多便利的人却贪心不足,将四方城安身立命的根本轻易就拿出去交易,还是元稷绝对不能忍受的。
虽然她并不喜欢杀人,但成长的这一路,为了保卫四方城这个家,她也杀过不少人了。
临行前,母亲在担心什么她自然清楚,也知道母亲为什么不将这件事交给哥哥去做。
元稷在心里暗暗地下定决心,绝对不会让母亲失望。
又过了一日
北原苍介两兄弟这么长时间终于见到了第一个四方城的主子
看着眼前面容还透着些稚嫩的女孩,北原苍介想了想便知道这怕就是四方城那位稷少主了。
长时间的牢狱生活,没有被人刻意为难,北原苍介两兄弟看着并没有多狼狈。甚至今日晨起,得到大公主要来牢里的消息,狱卒还将地牢里彻底的打扫了一遍,撒上了四方城特制的驱虫药粉。
“稷少主,你们四方城是什么意思,我西潘既然已经战败,我们就应该坐下来好好和谈,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何必将孤一直关在此处。
孤是西潘的皇太子,岂容你们这般糟践!”
这些话过去的时间里,北原苍介没少喊,但狱卒从不理会他,后来渐渐地他自己也觉得没意思,这才消停了下来,如今看到元稷便又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北原苍颂躲在哥哥身后,并不敢冒头出来。
元稷蹙了蹙眉头,转身问身后躬身而立的狱卒,
“你们为难太子殿下了?”语气十分的困惑。
狱卒不满的看了眼没事找事的北原苍介,冲着元稷拱手回道:“启禀大公主,小的们都是按照牢里的教条办事,从不曾故意为难这犯人,甚至连犯人们每日都要进行的劳作都没有安排他们。”
四方城的犯人进了大牢,可不是让你来每日里无所事事只等着吃几顿饭的,而是按照罪行严重程度,进行一定量的劳作。
这些劳作多种多样,开山凿石,开辟河道,修建城墙,或者下田劳作,总有一样适合他们,但出于这两名犯人的特殊性,狱卒们也害怕人跑了,也就没给他们安排活。
这已经算是特殊照顾了,没想到西潘的人这样不知足。
元稷继续浅笑着看向牢里的北原苍介,声音不急不缓道:
“太子殿下听到了,我们四方城对待阶下囚有很严格的规定,如今既然已经免了你们每日的劳作,便是格外照顾了。”
北原苍介看着元稷的态度,突然心下打了个突,心中一直以来那个猜测成了真,这四方城少主的态度,可不像是来跟他讲条件的。
“你们提了什么样的条件,让父皇不愿意接孤回去?”
北原苍颂几乎是目眦欲裂,他急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四方城这群人究竟和父皇提了多么过分的条件,让父皇放弃了他。
“今时今日,你觉得自己错了吗?”
元稷看着这人,想知道他对于发动战争,侵略别国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看法,也想知道过了这么些时日,这人可有一丝丝的后悔。
“错,孤有什么错,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你们手中握着那么多财富,就不要怪别人要来抢,如今孤不过是棋差一着被你们算计了而已。
就算不是孤,今后也会有别人来抢来夺,孤有什么错!”
北原苍介将栏杆拍的啪啪作响,眼底的猩红几乎快要溢满,这会儿他疯魔的模样才终于像是个真正的阶下囚了。
元稷看着这人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子,并不生气。
反而语气温和的继续问道:“那你刚刚听清她们称呼孤为什么吗?大公主,知道他们为何这么称呼孤吗?”
元稷好整以暇的看着北原苍介脸部肌肉的抖动
“你什么意思?”
北原苍介惊疑不定
“意思就是,就在不久前,我四方城十万大军,一路打到了西潘的都城,如今你们西潘已经易主,和北洲之地的几个小部落合并为北洲,而我母亲,便是这北洲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