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赵嘉月于殿中恭谨礼貌的行礼,抬眸看了一眼赵婉仪落来的温婉目光,又忙起身朝着赵婉仪小声撒娇:“姑母,那酸甜杏梅可还有?我也想吃。”
“你呀!”赵婉仪宠溺的抬手抚了一下赵嘉月的鼻梁,同时端出肃然清冷的脸色唤住宫女,让人去将果子给赵嘉月拿来。
赵嘉月懒懒的将头靠在赵婉仪的大腿上,宛如小时候那般粘着她最为敬重的姑母。
赵婉仪是看着赵嘉月长大的,对这个与自己脾性最为相像的小侄女,她总是藏不住半点喜欢。
国公府的两个嫡女自幼脾性不同。
京城百姓都觉得嫡长女赵芊月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却为人低调,是昭国有名的才女,正是能当太子妃一职。
而提到嫡次女赵嘉月,大多数人只是摇了摇头、唏嘘一声:不予置评。
可是——
赵婉仪却偏偏喜欢赵嘉月多一点。
赵芊月虽然是按着太子妃的规制培养,可是端庄是端庄,性子却过于柔软且温顺,不像个真实的人。
不及赵嘉月平日里有使不完的性子,甚是会讨人喜欢。
“我瞧着你怎么胖了许多?而且还要吃酸的?”
赵婉仪的视线落在赵嘉月肚子上显出的一圈福肉:比上次相见时又丰满些许,她眼里很是喜悦。
“太子妃不会是有了吧!”
这句话将赵嘉月吓得脸色泛白,坐在一旁的她满脸惊恐,直接站起身来,转了好几个圈朝赵婉仪自证清白。
“绝无可能!我就是近日里胃口好,多吃了些……府上日子慵懒,我对自己的要求散漫了许多。”
“听闻你昨日……”
赵婉仪宣召赵嘉月进宫时,也听了外头一些的闲话,自然是想知晓哪种说法是对的?
她忽而认真的打量起面前的赵嘉月,严肃道:“虽说你平日里的性子是闹了些……可不至于!”
“姑母,你也信那些人瞎说?我有一百条性命和胆子,也不舍得往那贼窝里钻啊!此次是太子同我说,让我去里应外合帮他顺利剿匪。”
赵嘉月信口胡说,好在情绪真诚饱满,足以让人信服。看着赵婉仪落来将信将疑的目光,赵嘉月又好似无奈的点了点头。
“还不是瞧着我长相与武力违和,看着虽然柔弱娇美,但实则是赤手空拳能揍得那山匪爹娘不认的狠人!太子说我这姿色,断然是能迷惑得住那匪头。”
“太子也太不像话!你可是堂堂太子妃,怎能随意去那匪寨?那里有那么多的男人,若是将事情传出去,你的名声可怎好?”
赵婉仪信了赵嘉月的话,不免担忧起赵嘉月的清白。
梁恒显然没有为赵嘉月思考很多。
“你也别瞒我……你们二人成亲也有小半年之久,为何你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是他没有碰过你的身子?你有无后悔过嫁给太子?”
“这——”
赵嘉月瞬间拘谨的面色泛红。
赵婉仪的眸光清冷下来,看着赵嘉月时满眼心疼。
梁恒这般行事,许是要毁了赵嘉月的清白,继而想顺理成章的休妻,他竟是这般的不满意赵嘉月?
偏偏赵嘉月为了梁恒的话,还真傻傻的往那匪寨跑?
赵婉仪握紧赵嘉月的手。
“恒儿是我一手养大的,只要我在,他日后定然不敢委屈了你,可一想到让你嫁入太子府,姑母还是觉得委屈你了!你自己要看清楚些,莫要将心思全放在太子身上。”
当年赵婉仪为了巩固赵家地位,盼着在她死后也有人可为赵家撑腰,一心扶持着赵芊月争当太子妃。
生怕朝中人日后诋毁他们镇国公府功高盖主,藐视皇威。
弄得他们满门落罪。
后来赵芊月病重,她硬是将赵嘉月送入花轿,不愿失去赵家的满门荣光。
“姑母,我懂得。”
赵嘉月点点头,她可不会蠢笨的喜欢太子,这感情谈崩了,往后朋友都做不了,怎么安心和人各分一半富贵?
她要想咸鱼后半生,那就得对太子宠着、哄着,又得保持清醒不爱。
赵嘉月表面上是满口答应着,可是这行为落在赵婉仪的眼里,依旧是不太放心。
尤其是瞧见赵嘉月几次三番的回头,望着院子大门的方向,她觉得这小侄女终归是对太子动了真心。
可是先动心的人会输的。
赵嘉月怎么就不像她这般,可以做到将情爱之事看得淡些,想了想赵嘉月及笄也不过两年,正是小女孩的心思,而且梁恒属实是长得好看。
“眼下都要到用午膳的时候了,太子和陛下怎么还没有商完国事?。”赵婉仪朝着身旁的宫女轻声说道:“你去太初殿那边走一趟,问问王总管,今日太子是不是不来凤鸾宫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