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恒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赵嘉月有点急性子,看着红烛燃至半身,她压着怒火,故作温婉的道:“除了这,还有别的要说吗?”
“应……是没有了。”他回眸看向赵嘉月,眼神很是清澈,他不知晓还有哪里没有说,也害怕赵嘉月不高兴。
赵嘉月捧住他那张红的发烫的脸庞,眼睛直直盯着他,像是要看穿他的心思,“四年前,你想请旨赐婚的那人是谁?”
“这——”他的眼珠子溜转,有点不安的垂下,主要是赵嘉月眼下的脸色过分温柔,不似平时那般的豁然开朗。
她甚至是有点着急。
“梁恒,你为何不同我说呢?”
赵嘉月满是失落的开口。
“我怕。”他低着头,眼神有点落寞,咽了咽口水,有点囹圄的声音冒出喉咙,“我知晓你不爱拘束,我怕你知晓是我千方百计想要娶你,我怕你恨我。”
后面的话,他说的含糊不清。
只见一张明媚的脸忽而覆了上来,赵嘉月冰凉的手指捏住梁恒的耳朵,湿润的唇畔贴上他的唇角,正说着她的心意。
当他说出自己的不安时,她看见他宛若一个害怕自己的阴暗被发现的可怜虫,他的眼里纯然是在憎恶自己的卑劣。
可是——
她并不厌恶他。
甚至是喜欢他。
从前阿娘和她说,身为女子总要嫁人,别对男人有着太高的期许,反正和谁过不是过呢?
可是,这日子怎会和谁过都一样?
她信梁恒。
成婚那日起,她就莫名的信任他。
明白他不会伤害自己,不会拘束自己,哪怕当时不明白他的心思,可是见到他的那张脸,她便觉得做任何事都安心。
也是如此——
这三年,她做好了决定。
回来当他的皇后。
她想赌一场,也许,做皇后不可怕。
春宵之时,红烛高烧。
床帏前喜帐落下,幔上映出交缠的身影,窈窕的身段将面前的男子压下,她抬起脸庞,亲吻他冒红的耳朵。
那一日——
他做好了,将自己献上。
她也愿意,陪他过余生。
·
登基大典后。
京城里,还有不少人对新皇后不满意,他们日日蹲守在宫门。
想要看赵嘉月使了什么手段,将陛下勾引的五迷三道?
只可惜,皇后不可能出宫。
他们也觉得自己荒唐。
直到有一日,他们见到宫门居然大开,里头有一辆马车驶出。
“那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
有人冒出声音。
他们跟在马车后,想要看大半夜遛出宫的皇后要去做什么。
“莫不是红杏要出墙?”
不料却见着她去了破庙,给人送冬衣和粮食。
那日起,京城里出了个“黄牛”的职业,那些“黄牛”替买主,日日蹲守在宫门口,盯着里头出来的马车。
很快有人见到皇后钻狗洞爬上房子。
“就知道她不安分,玩这么花?”
这一次,他们见着皇后披上了夜行衣上了匪寨,翌日惊天大盗改邪归正,主动到衙门伏罪。
有时候,皇后还会到城隍庙前亲力亲为的摆摊,投身到京城正大力发展的夜市生意中,她藏着自己的身份,可是身旁人早就知晓她就是宫里的皇后。
慢慢的——
百姓们对这位出身“市井”的皇后,也没有那般的反感。
毕竟能像她这般接地气的,属实少见,有人发出喟叹:“也是昭国好起来了,有朝一日竟让我吃到皇后烤的肉。”
赵嘉月每日忙的不可开交。
白日里要与京城里的夫人们做“夫人外交”,夜里还要接着系统的任务,偶尔出去体验民间疾苦。
说实话——
比起当皇后,她更喜欢打工。
有时候,她主动要求梁恒排档期,他要来凤鸾宫里留宿,定要提前知会。
可惜,梁恒再不像往日那般听话。
某日她回宫后累得不行,躺进了被窝里,刚刚要入睡,她觉察到身后多了一根硬邦邦的“棍子”。
赵嘉月惊诧的回眸,看见梁恒早就躺在了身后,她刚想为他掖紧被子,却被男人翻身压住,“昭国需要继承人。”
“陛下——”
她有点累了。
梁恒最近的体力有点好。
听闻他日日吃滋补的汤药。
那位自诩清冷的男人,再也不装了,他将她困在榻间,“现在,叫夫君。”
往日里都是她撩拨的他。
眼下,他不想放过她。
谁叫她有空见别人,不陪他睡觉?
独守空房的日子。
可不好捱。
“礼部尚书说,昭国要添人口了。”
那位刚刚上任的礼部尚书,赵嘉月见过一次,他长得光风霁月,举止温润有礼,眼下她忽而觉得他那张脸也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