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要是开了口子,日后不知晓有多少人要借着下药,攀上高枝。
京城里不能有这等风气,更不能容忍做这事的人是京中贵女。
李蓉虽然是想让赵芊月身败名裂,为自己出一口恶气,她的几桩婚事都碰上了赵芊月,那些男子都说她不如赵芊月。
可是——
比起出气,她也想替赵嘉月打抱不平,她见不惯那些道貌岸然的人。
赵嘉月可比那些两面人好多了。
“我不想将今夜的事声张出去。”赵嘉月沉声说着话,她耐心的看向李蓉那双愤慨的眼眸,“不管太子是不是被下药,这事已经发生,传出去对太子不好。”
堂堂太子,在丞相府里赴宴时,与别的女子在后院偷情厮混,传出去还有几分清正刚直的样子。
百姓们会更不满这位太子。
赵嘉月明白李蓉想捉奸无非是小孩子心性,她定然不知晓她被利用了,这桩偷情的事,许是有人故意透露给她。
李蓉听了赵嘉月的话,觉得有些道理,正想收手,没想到刚刚在她身边还一副怕事的陈莺儿,竟然一脚踹开大门。
也不怕见了脏污?
推开门前,站在外头的人,听到里头缠绵的娇喘,忍不住的红了脸庞。
“你轻一点——”
“舒服吗?没想到京城第一贵女,在榻上还挺放荡的,我早就想得到你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别——奴家要受不了了。”
“……”
两人打情骂俏,明显合拍。
外头的人脸色严肃着,“真是一对狗男女,我看着太子也不像是被下药了。”
“明明郎有情妾有意,都很——”有人啧声出口,嘴里说不出更下流的词。
嘭——
有人踹开了门。
一群人点起灯走进去。
地上一堆脱落的衣裳,榻上的两人面色惊恐,正隔得很远,刚刚的热络缠绵,在眼下如坠冰窟,他们眼里分外猩红。
“怎么是你——”
刚刚还你侬我侬。
现在两人像是仇敌。
闯进房中的一群人正看着他们。
女人将男人一脚踹到地上,扯着被子将自己包裹的紧,她见着身旁的东西,拿起砸向男人,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滚出去——”
男人身上没有东西蔽体,他屈着身子,发狠的瞪着女人,“小荡/妇,明明是你勾引的我。”他刚刚出口,见到身旁人的目光都朝他看过来,他用一方砚台挡着自己的脸,冲跑了出去。
听到房间里的动静,赵嘉月明显觉察出不对劲,刚刚还虚弱的身子像是缓过了劲儿,几步就跑到了房间外头。
李蓉跟在她身后,跑的有点喘,“刚刚不是还身子不适……有这么爱吗?”
奸夫一听不是太子。
魂好像就回来了。
赵嘉月步进房间,目光落向床笫,榻上的女人正将脸埋在被褥里,她身子哆嗦着,有些人刚刚都没有看清她的脸。
“虞姑娘,怎么会是你?”陈莺儿平日里胆小怕事,眼下她说话时一副可怜,但是声音大得要让所有人听见。
赵嘉月侧目看了一眼她,只觉得此女够心机的,显然做局之人,分明是她。
既然奸夫不是梁恒,淫/妇也不是赵芊月,这场戏也与她无关了。
赵嘉月正准备离开,迎面撞见一道白衣人影从院子外头离开,她留了个心神,问着面前的李蓉,“是谁和你说……”
“我见柳先生在找赵芊月,身旁小厮同他说赵芊月去了后院厢房找太子。”
“那下药呢?”
“我走时,听到那小厮小声与柳先生说——赵姑娘不会真要给太子下药吧。”
李蓉当时立马盘问了府里管事的人,说确实见到赵芊月进过后厨。
梁恒当时是酒醉着离席,所有人都看见他身子明显不舒服,而他前脚刚走,赵芊月就跟过去,很难不让人生疑。
“眼下——这我也看不懂了。”李蓉冷嗤一笑,目光里尽显错愕,“我也不知晓里头怎么就变成了虞意欢和袁绍海。”
两人也是冤家。
早前就定亲,还以为能成事。
没想到后来揭出袁绍海暗地里给长公主做面首,又撞见虞意欢在宫宴上偷偷与定远侯府世子在院子里又亲又抱。
因为袁绍海去揽月阁找柳无名生事,虞意欢发现后当着众目睽睽之下,与他吵得不可开焦,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眼下——
居然又睡到了一张榻上。
不成婚,怕是说不过去。
“虞家刚刚收了定远侯府的聘礼,眼下这桩婚事许是要告吹了。”李蓉垂头叹息,这些日京城里发生了太多的事,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多生变故。
尤其是知晓姜如意死在了雍州,她们这些在京中的贵女便日日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