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从这条上,衍生出数个版本。
都在说两人早就暗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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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哭着跑进海棠小苑,眼睛是通红的,他坐在石凳上,将脸埋在胳膊里。
赵嘉月看着他一脸愁容,忍不住的摸了摸他的头,她想笑,但是心情实在是沉重,只能温和的道:“怎么了?”
“都是你家的那位——他死不死啊!怎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将我指去和亲,自古以来,哪里有男子和亲?”
他堂堂七尺男儿,脸面往哪里搁?
外头都说霍家的草包,踩到狗屎,白捡一桩美事,无人怜惜他,或是赞他生得俊美,才得到人青睐。
他刚刚从街上过来,听到最多的就是他们在说燕楚公主是瞎了眼。
“莫要伤心——”
“这也不见得是一桩坏事。”
“那公主你见过的,她生得多好看,不算亏待了你。”
赵嘉月安慰着有点没有底气,这消息都是她传出去的,也是她让拓拔昀禀告梁恒,要将和亲对象定为霍光。
霍光抬眸看向赵嘉月,楚楚可怜的很,他想着赵嘉月说的对,不过很快又哭得更加厉害,“可她凶啊!”
他卷起袖子,上头被鞭打的地方,还有疤痕,他自幼娇惯长大,细皮嫩肉的可不抗揍,而且他肤色白,很容易看出伤。
“哭哭哭,要不是你有几分像月儿,我能要你?”拓拔昀正从外头步进来,刚刚进小苑,便听到霍光在哭,弄得她也跟着心烦,“我娶你,是你的福气。”
“这福气——谁想要啊!”
霍光支支吾吾的说着话,明明是很硬气的话,硬是给他说的怂了,“呜呜呜,我不嫁……不对,我不娶她。”
一说到“娶”这个字,霍光像是有了几分硬气,他擦掉眼角的泪,目光猩红的看向拓拔昀,“你别以为我不敢抗旨。”
“霍光,你要是不和亲,燕楚便会开战。”赵嘉月眉眼低垂着在叹气,“昭国要变天了,梁恒要是没有燕楚支持,我怕是也活不成了。”
听着赵嘉月的话,霍光脸色大惊,他忙握住赵嘉月的手,不同刚刚的柔弱,瞬间变得大义凛然,“好,我娶。”
落地的声音,有着赴死的决然。
拓拔昀站在一旁,嫌弃的扭过头去,只觉得自己的牺牲太大了,这娶她得是多么不情愿的事,外头不知晓有多少人想当她的驸马,这霍光可真是朵奇葩。
不过,确实还有点可爱。
霍光安抚完赵嘉月,抬眸望着背对他的拓拔昀,“喂——”
“什么事?”
“你答应我一桩事,我再娶你。”
“呃——”
拓拔昀懒得搭理霍光,却见到赵嘉月在霍光背后疯狂朝她挤眼色,她又弱了声音道:“你说吧。”
“成婚后,不能打我。”霍光说的很郑重,这个条件对他而言至关重要。
拓拔昀低着头轻咬着嘴唇,平复了心情后,回道:“你无错,我打你做何?”
“别扯开话,回答。”霍光瞪着拓拔昀,一副不依不饶的“小男人”架势,拓拔昀忍着笑意,“好。”
霍光得到回应后,脸色和缓了很多,拓拔昀偷偷嗫嚅着:“我也不无缘无故就打人的,你可能对我有点误解。”
不过这男人真好骗。
别人说什么?
他居然真的相信。
这世上,属誓言最不可信了。
她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拓拔昀将目光落在赵嘉月身上,只见对方心虚的别过脸,“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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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丞相在府里设宴,想要给梁恒与几位尚书说和,毕竟昭国出了内乱,于各自都不好,苦的是国中百姓。
他本就生着一张慈眉善目的脸,说话时确实有几分悲天悯人的姿态。
这是臣子间的见面,赵嘉月是不用赴宴的,可是她却收到了一封信笺,有人要请她入丞相府看一桩好戏。
赵嘉月入丞相府,是宴席过半的时候,她刚刚进门,便见到了叶棠开,“见过太子妃,不知晓——”
叶棠开诧异赵嘉月会进丞相府。
眼下以她的身份,理应好好待在太子府里才安全,叶棠开抓着赵嘉月步向一旁,轻声道:“月儿,你赶快回府去。”
“叶将军,你与太子,有何事瞒我?这事——重到与我都不能提?”
赵嘉月忍不住问道,见叶棠开迟迟没有开口,她又道:“我知晓你双亲也是受雁南关一事牵连,满门获罪,所以……你对我兄长,可有过半分真心?”
叶棠开蓦然抬头,摇着脑袋,眸光里尽是为难,像是准备说出千言万语,可是话到嘴边,只有一句:“你别问了。”
“既然不说,那你也不用假惺惺的关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