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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太子妃,但社畜(280)

作者:岑熹 阅读记录

他要赵芊月赢得一目了然,不准备给任何人留有机会,“我眼下觉得你真可笑,你竟还当她是你妹妹……”

“我与她一同长大,情分岂是你能懂的。”赵芊月从无想过要害赵嘉月,她苦练这么多年,是想告诉姑母,告诉当年的乐师,她能光明正大的赢过赵嘉月。

天赋——

在努力面前不值一提。

她也曾想改自己的命。

姑母当年故意刁难她,她便整日埋头在乐坊苦练,让自己能驾驭住编钟,想要世人都知晓惊才绝艳的是国公府嫡长女。

是她,赵芊月。

眼下,她不负众望,不负自己。

可是周南让她胜之不武。

周南笑得更加恣意,“你当她是妹妹,可是她有吗?她那琴艺,怕是从无荒废过,她瞒着你的东西,可不少。”

周南说赵嘉月表面同赵芊月摆出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可是背地里却能弹出震惊整个京城的乐曲。

怕是赵嘉月每每撞见赵芊月的勤勉,都在心里嗤笑着她的愚蠢。

“就算你再努力,山鸡就是山鸡,岂能比得过凤凰窝里的真凤凰。”

赵嘉月这些年藏拙,将视她为亲人的赵芊月,瞒的甚好,没想到赵芊月居然傻傻的以为自己就是那个京城第一贵女。

赵芊月不想同周南动气,强压着怒火道:“反正眼下是我赢了,就算她光明正大的和我比试,我也会赢她的。”

“真的?”周南眼里生笑,像是阴暗地窟里爬出的毒蛇,让人觉得可怕,“要不是我散出消息,你以为能拿到花?”

“什么——”赵芊月不明白的看向周南,“你又做了什么?”

她明明可以赢得公平。

眼下全毁了。

·

“眼下便是最后——”

舞台上有人报着词。

台下已经有人准备立场,“刚刚赵大姑娘的表演,许是今夜最好的了,只可惜见不到揽月阁的成团表演。”

“听闻是琴坏了,所有姑娘都登场不了,本是要靠这场,选出成团人员的。”

“散了吧!早些回去睡。”

“嗐——被揽月阁给遛了。”

他们白期待了好几日,“不过大姑娘的钟声属实让人震撼,今日不算白来。”

台下靠后位置的看客散了大半。

此时整个摘星台忽而黯淡,坐席间有人吹灭了照亮的火光,仅台上留有一座灯盏,一群人害怕的不行。

“这是怎么回事?”

台上有人搬着东西上去。

“还有节目?”有人的声音冒出来,抬首时,只见台上正摆着几个架子,上头罩着白帏,映出几道曼妙的倩影。

虽然没有见到白帏后头的东西,可是能从影子看出她们正持着乐器。

“吱吱呀呀——”

忽而有二胡作响,一声苍凉的弦音裂开暮色,如塞外孤雁掠过残阳。

乐师的手指在弦上揉颤,音色似哭似啸,将满庭喧闹声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刚刚离席的人,又坐回位置。

一旁空的白帏,跃进两个舞姬,见不到人脸,但是她们的影子让人生出遐想。

只见她们手指轻盈摆动,曼妙腰肢扭得让人心猿意马,可是她们的动作并不俗媚,举手投足间尽显仪态大方。

笛鸣自东南角迸出。

清越如银屏乍破,在转瞬间又被三弦的闷响给截断。

正此时,帷帐翻飞。

雪色纱幕背后,一道窈窕身影怀抱曲颈琵琶,指尖刚动,便惊碎半面烛影。

她葱白指甲划过四相十三品,轮指如急雨,竟将先前散落的诸音尽数收束。

二胡骤转为杀伐之调,笛音攀作金戈铁马。

那琵琶却忽的轻拢慢捻,奏出一缕江南烟雨

《破阵曲》里掺着《杏花天》。

席间百姓们看得叹为观止,有人忍不住打翻了身前酒盏,“有意思——”

面前帷帐后头,时而更换着舞姬跳进跃出,她们窈窕的身影,时而像战场上的将士,时而又换做江南里的浣纱女……

霎那间,四时更替。

山川河海,在眼前有了具象。

上一眼还是江南春色。

下一目便是漠北浩雪。

中间还有黄沙弥漫,裹着肃杀的霜雪色,也有见到滚滚雷鸣,响起瓢泼大雨。

舞姬抱着琵琶步出帷帐,面纱随风扬起,露出下颌一粒朱砂痣,她弯着腰身,抬眸望月。

身后帷帐纷纷朝两侧挪开,露出后面一个个抱琴而立的姑娘,她们背对着身子,此时堂间只有一面帷帐还未扇开。

为首的琵琶女足尖轻点节拍。

“呜哇——”

耳边猛然响起一道唢呐长啸。

高亢嘹亮的音色,仿佛要穿破天际,直冲九霄,只见台上舞姬全都抱琴卧倒,宛若满堂乐器皆成麾下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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