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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太子妃,但社畜(226)

作者:岑熹 阅读记录

男人的声线,清润明显。

与昏睡前朦胧时听到的声音相同。

他身穿着湛青色的长袍,衣料如水般垂坠,腰间系着一条素色丝绦,头顶束着一支青木簪,简约的将乌发整齐盘起,露出他清俊的眉眼。

是陆骁。

赵嘉月看着他步履从容的靠近,男人周身仪态清雅,唇角微扬,带着几分书卷气,却又隐隐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英气。

奇怪——

他明明是商人。

举手投足间,竟有一股文人的优雅,又有一种洒脱不羁的气场。

总觉得他不像是满身铜臭的市侩人。

赵嘉月没有回应他的招呼,她这人心思很重的,相比于从匪寨里脱险,她更担忧面前安宁景象背后的秘密。

比如她为何在这里?

陆骁又为何会去山寨,又正好遇到落难的她?他因何原因对她施以援手?

这一切,让她只觉得不安。

赵嘉月垂着眼眸,目光没有与陆骁直接对视,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呼吸都开始放得很缓。

这一幕在陆骁的眼里,只觉得她像是一只受惊的鹿,赵嘉月的身子正微微前倾,仿佛随时准备逃离。

陆骁见身旁人朝他露出为难的脸色,他抬手接过药碗,并屏退了房中伺候的人,“莫怕,这是我在婺州的家。”

他满脸温善的看向赵嘉月,放低了音量,抬手的起伏也跟着轻微,生怕将赵嘉月给吓到,“是我在山上发现了你。”

赵嘉月顺着陆骁的指引,坐在了床榻上,她那张脸上依旧不安,身子虚弱得连抬手都费力,宛若随时能被风吹散。

“府医来看过你,说你感染了风寒,又得了惊悸之症,心神受损,需静养调理,不可再受刺激。”

陆骁见赵嘉月对他有着防备心,他抬眸时眼里含笑,像是在说一桩很平淡的事:“你大可在我这里安心住下。”

他脾性温润,举止礼貌。

骨子里的温柔,让他并不生恼。

正有意在给赵嘉月一股安心。

陆骁明白赵嘉月刚刚遇难,眼下定然惴惴不安,他便与赵嘉月保持着距离。

没有上前靠近她。

目光对上赵嘉月枯槁的脸色,陆骁喉咙里有着哽咽,欲言又止的轻声嘟囔道:“京中一别,没想到竟是这般相遇。”

赵嘉月抬眸看向他,只是一眼,满是错愕,陆骁想到了前两日府医的话,他很难相信,便问道:“府医说你身上有自戕的痕迹……可是在京城里……你明明那般的明朗,怎么会做这般的蠢事?”

他的眼眸略微濡湿,可是他很快驱心里的低落情绪,朝着赵嘉月露出坚定的目光,“不知晓你从前受过何等苦楚?反正……眼下都过去了。”

赵嘉月没有回应他的话。

只是将目光,落在外头。

眼下是在婺州城了。

这里离雍州不远。

陆骁见赵嘉月迟迟没有喝药,他端起手里的药碗,用勺子舀出一口,他当着赵嘉月的面喝下,同时又道:“我不知晓你发生了何事?但是请你信我……我绝不会伤害你的。”

“二爷——”

“屋外有贵客到。”

“请您到前厅相见。”

外头有小厮传话。

陆骁的面上略显为难,可是对上赵嘉月茫然的目光时,他又露出温和的笑容,“我去去就回……不过,你听话,定要将这药喝了,不喝药,身子怎能好全?”

赵嘉月看着那碗放在桌上的药。

又抬眸,望着陆骁的背影。

迟迟出了神。

她坐在房中,只觉得脑袋涨疼。

这几日——

她病得不轻。

又是高烧,又是流脓,眼下还得了失语症?

祸不单行,没想到与系统也失联了?

只是,她活着。

这已经比任何不幸都要好了。

自打见过陆骁,赵嘉月对府里的丫鬟不再有任何的排斥,她端起碗盏将里头的药喝尽,明白她得好好的活着。

贴身伺候赵嘉月的丫鬟说,那日陆骁抱着赵嘉月从外头回来时,整个人面色青黄的不行,走在路上时差点被石头绊倒。

往日里,他那般的沉稳。

竟在那一日,不知何故的手足无措?

有人见到他的手上流着血,好像是被荆棘割开了皮肉,兴许是他抹黑下山,又因为赶路,撞到了哪里?

可是他没有半点注意到。

他只是在意怀中女子的安危。

府医迟迟没有上门,他慌乱的砸了桌上的杯盏,好几次朝着外头的家生子喊道:“怎么还没有来?”

陆府里伺候的人,大部分都是老人,他们从没有见过陆骁发过火,他平日里待人平和,从没有对下人说过重话。

那日——

他着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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