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的着急?”赵嘉月蹙着眉头,“连吃个煎饼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
这煎饼确实没必要吃。
看着煎饼小哥洋溢着憨态的笑脸,将一坨面向极差的东西递到面前,赵嘉月很是不满的丢下几个铜板,拿着东西走人。
·
雍州府衙。
梁恒刚刚到了这里,便同着吴县令去了书房,要了这两年县里的账簿。
他身为太子,有监察的权力。
吴县令不敢不从。
不过他没有将账簿直接交给梁恒,而是借着机会,要带梁恒去底下的县巡查。
这两年,雍州做了水利的工程,有不少可圈可点的地方,能让他卖弄的。
梁恒白日里由着吴县令指引先去了田间,又去了水库,见着雍州确实在吴县令的管辖中,做的井井有条。
不过吴县令,在雍州并无职权。
他不忘将幽居多年的梁冕带上,“这些都是大皇子看见了,命下官做的。”
梁恒在见过了水利工程后,吴县令便带他到府衙里用膳,不知觉间酒坛见了底,梁恒见他们着急灌自己酒,也自然明白他们酒葫芦里卖弄的药。
正想着装醉,弄清楚他们的心思。
梁恒故作摇头晃脑,眼神不清明,只见身旁的几位官员暗递眼色,眸光尽显得意,“等太子明日走了,便好。”
“这酒好生厉害。”
梁恒说话含糊,将脸埋在桌上。
想听他们再说点什么?
不料——
府衙的大门敞开。
屋外走进一位穿着鹅黄色霓裳的姑娘,她映着皎洁的月光,浑身散着木兰香,只见她撸起袖子,便端起一旁的酒缸,“喝酒了,怎么不叫我?”
第99章 打工第九十九天
赵嘉月当着府衙官兵的面,将一壶酒直接干掉,同时眸光清明的看向目瞪口呆的吴县令,“你这东家可不地道?”
“这——”
吴县令有点咋舌。
他本想将梁恒灌醉,让人用一辆马车将他送出城去,再偷偷做了了结。
哪里知晓会冒出赵嘉月?
他朝着一旁的捕快递着眼色,想着用药将赵嘉月治服,身旁人见着赵嘉月那张脸,低头暗暗生笑,生出下流的想法。
梁恒的一颗心忽而提起。
赵嘉月瞥过他埋在桌上的头,忍不住道:“真没用,竟没有半点防范之心?”
往日梁冕在京城里都敢刺杀他,这入了雍州城,岂会放过机会?
刚刚她在路上看到那群鬼祟的路人,只觉得不安,便着急忙慌的往府衙赶,生怕梁恒出了事。
他可是她压的养老保险,绝不能有半点闪失,她可盼着日后能当一条咸鱼。
见着吴县令端来一杯酒,赵嘉月直接坐在了梁恒身旁,拎起梁恒的衣裳,伸手拍了拍他脸,“太子竟真的喝醉了?”
赵嘉月的力道向来不知轻重,装睡的梁恒差点给她拍醒了。
他怕露馅直接将脸往赵嘉月的身上倒过去,有意的将下巴靠在她的肩头。
“明日可要回京的,他这不是误事吗?”赵嘉月埋怨的看向吴县令,“这便是你不懂事了,太子不胜酒力,你也不让手下看着点,怎能让他喝这般多?”
“这——”
“是下官思虑不周。”
“请太子妃赎罪。”
吴县令满脸赔笑,同时端着盛了嗜睡散的酒盏递到赵嘉月的面前,“下官,给太子妃敬酒。”
“可是赔罪?”
“是。”
“那赔罪,不应是你先自罚三杯?”
赵嘉月笑了起来,目光直直的盯着吴县令,见他那张脸当场又白又绿,她故意揶揄道:“我刚刚可是喝了一坛酒?”
“理应是下官赔罪的。”
吴县令点了点头,为难的看向面前的酒盏,有捕快甚有眼色的上前,故意撞了一下吴县令的腰。
“大人——”
吴县令的眸光里有着一闪而过的精明,意欲将酒洒了,脸上还佯装怒气冲冲,“你怎么做事冒冒失失的。”
他的酒盏失了手,可是迟迟不见落地,待他再次回头,竟见着赵嘉月早就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碗盏,朝他莞尔一笑,“这酒好,可不能浪费了。”
吴县令愣住了。
目光直直的看着碗盏里的酒。
却不敢上前接碗。
不过赵嘉月也没有为难吴县令,她刚刚的试探无非就是想弄清楚酒里的鬼祟,眼下明了,但是她不能在这里捅破。
赵嘉月只想着带梁恒全身而退,“吴县令,你可知晓那里是何地?”
她将目光落向高墙之外,“我方才来府衙的路上,见到一座堂皇的院子,那高墙上爬满了黑蚁,你们雍州有虫害?”
“这——”
吴县令同官兵看向赵嘉月遥指的方向,满目困惑的道:“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