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月目光欣慰的看向梁恒,她往日里便知晓梁恒脑子好,可是今日他的戏和脑子接连的属实是快。
差点——
她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意欲何为?
“无非就是损失了那一船的东西,我们只要平安的归京,这都不算什么。”
赵嘉月看得很淡,做生意本就是有高峰和低谷,而且她向来不是将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人,船上的货物只是三分之一,她只是在试水路能否行通罢了!
当然也得亏是梁恒早就警觉。
他提出了走官道。
并书信各州知府接应。
他们正好要一路北上,届时将东西押往各地,可阻止有些官员中饱私囊、不行本分。不过水路直通京城是最快的,十日便能将东西押送京城。
“我早就与你说过,水路不比官道安全……兴许遇上风浪,或是有人从中作梗,可能就功亏一篑。幸好你也算听话,只是让出三分之一的货物。”
梁恒摸着赵嘉月的脑袋,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昭国向来无人启用水路运货,都在担心凶险。你能想到这一点……倒是蛮让我刮目相看的。”
赵嘉月低着脑袋,声音很弱的道:“嗯。幸好你早就筹算,没有让我们亏损太多……眼下回京是重事。”
国中闹饥荒的百姓,很难在等。
仅靠着她在揽月阁里筹措的货物,与那些清官们的作为,是很难撑到下个月的,赵嘉月蹙着眉头,不免焦虑起来。
直播大会上,她将筹措的银两,用于高价回收市面上的粮食,并且匀出京城里的东西,分派到各个州县。
可是北粮南调?
终归是拆东墙、补西墙。
撑不到长久的。
“殿下,马车已备下,可离开了。”
东西已经装上马车。
同前两日没有不同,依旧是像往日那般带着全部东西离开,就连梁恒的那把躺椅,也是每日带走,翌日带回。
当时别的商家看了他们,还劝说他们没有必要这般的累,毕竟无人敢在四海商行里行偷窃之事。
不过赵嘉月总是摆手笑道:“祖上传下的家训破不得,每日要将东西带回家,翌日再原封不动的送回来,说能旺。”
其实——
这都是为了今日撤离,不醒目罢了!
梁恒与赵嘉月刚刚坐上马车,只见赵嘉月捂着肚子立马跳了下来,“等等……我肚子疼,憋不住了。”
“怎么肚子疼起来了?”
梁恒跟着上前,只见赵嘉月像一条蛆,扭着身子弯着道的冲进了四海商行,他低眉笑了一声,“德行。”
不过——
他还没有步至茅房。
只听见里头传来一道声音。
“天杀的!”
“你让姑奶奶先拉完屎呀!”
“你不怕我拉你头上吗?”
赵嘉月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梁恒箭步上前,一脚踹开了茅房的门,只见里头黑漆一片,不见任何人的身影,他蹙起眉头,眸光瞬间染上寒意,“糟了!”
第93章 打工第九十三天
梁恒掩不住压抑的怒气,眉宇间凝着一层寒霜,双眸如刀般泛着凶光,他疾步登上四海商行,周围落来一群人的目光。
“砰——”
他一脚踹开房门,木门重重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在旁探出脑袋的人,都被这大动静给喝住,他们目光灰溜溜的落向梁恒。
“我夫人都说不愿了。”
“你们请不到,怎能用胡来的?”
“竟将人掳了去?好大一座酒楼,干的竟是偷鸡摸狗的事!”
里头的小倌赶忙跑出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故作镇定,“兄台何出此言?若有误会,不妨坐下细说。”
“误会?”梁恒嗤笑一声,眼中怒火更盛,“你当我瞎了不成?”
“东家与我刚刚都在房中,并没有下过任何命令,绝不会为难你们二人离开。眼下您夫人既然是在四海商行失踪,四海商行定然责无旁贷,定会为兄台寻人。”
小倌强装镇定,可是对上梁恒如炬的目光,他还是有点胆怵,“您莫要扰了东家休息,若是得罪他……怕是这没有的事,也要变得有了。”
梁恒被带着离开房间,此时有小将士匆忙的跑过来,朝着梁恒耳语:“军营里着火了,眼下叶将军和赵将军都在码头……赶不回去,还请您速速回营。”
“这——”
梁恒拳头紧握。
这怕是贼人的“调虎离山。”
可是他急也没有用,眼下势单力薄,还不知晓四海商行有多少人马,与此同时,又一将士前来禀告:“不好了……赵将军与那燕楚兵打起来了。”
紧了又紧的拳头,在眉宇蹙到张力全然的时候,终归是松了开,梁恒回头时眼眸狠厉,撂下一句话:“若是明日见不到我夫人,我定让四海商行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