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你也敢上前招惹,还是上次被抓……不够吃教训?”
霍光领着赵嘉月出了茶馆,一路上絮絮叨叨个不停,赵嘉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那人家刚刚见面,就送了我一颗很大的夜明珠,我总不好冷着他?”
“什么夜明珠,能收买你?”
这绝对是拐子的招数,哪里有人初次见面就送贵重的东西,此人目的不纯。霍光还没回头,便啧声道:“非奸即盗!”
直到赵嘉月将夜明珠递到他面前,霍光的眼睛忽而放光了,“这般大……得有鸵鸟蛋大小了?这东西他怎么会有?”
“我也觉得他兴许是个骗子,不过能拿出这般大的夜明珠诓骗我,也算是有诚意的,和他聊几句不痛不痒,姑且就多和他说几句了,你还不放心我?”
要不然——
她收下这颗夜明珠也不踏实。
赵嘉月自幼就精的很,岂能随便被人收买,出身世家的她,有什么好东西是她没有见识过的?
区区夜明珠自然是收买不了她。
但是这般大的,赵嘉月是初次见。
不得不说还是南方人有钱。
像陆骁这般长得好看、出手阔绰的朋友,赵嘉月不介意再多几个。
府里多一盏夜明珠是好事,这古代不比系统所在的世界,他们的照明可差了。
夜明灯勉强能当灯凑活用。
这般大的夜明珠,应能当二十瓦的灯泡用,算是个实用且精致的小东西。
赵嘉月对免费的东西不嫌多。
“我还以为你同姜如意那般垂涎男色……”霍光哑声嘟囔着,这些日子与姜如意同住,他没有少听姜如意提及陆骁。
姜如意的眼珠子都能拉出丝,偶尔被她趴过的桌子都是黏糊的,让人觉得可怕,他担心赵嘉月也是这般肤浅的女子。
“不过——”
“你白日里让我去寻那些布行的工人,做什么?”
“那池氏,你识得?”
白日里,霍光在院子里睡得好好的,忽而有人上门给他送信,见是赵嘉月的字迹,他就顺着赵嘉月的意,带着那些工人到京兆府给池莹做证。
那些工人起初是不同意的,不过有着楼员外在银号出示的记录,显示他们这几日收了一笔不薄的银两。
他们面对铁证在前,于是乖乖照做。
霍光平日里虽然唯唯诺诺的,但是和赵嘉月在京城里混迹多年,也是识得一些道上的人,他们见霍光生得貌美,平日里对霍光很是照顾。
有这些人出马帮衬,那些工人不敢不说实话,要不然可要悠着家里人的安危。
这桩事,赵嘉月点名是不能用银两解决的,要不然霍光直接自掏腰包了。
何苦出卖美色?
今日织造司的人也出动了,听闻是因着揽月阁的面子,这让霍光很是不解,“莫非你与揽月阁也有关系?”
赵嘉月装作听不明白,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那池姑娘可怜,想着你有门道,便想让你见义勇为一次……”
“那女首领今日见我去找她,居然摸我的手,又同我提了那个想法,可是我清白三代,怎能做压寨夫郎?”
霍光一脸正色的开口,神色很是委屈,赵嘉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放心,我瞧那女首领还蛮好的,她对你动心多年,也没有过逾越之举……”
“她摸我手,还不叫逾越?”
“不算吧!”
赵嘉月忽而抬手抓了一下霍光的屁股,“动这里才算呢?”
霍光的面色难为情的臊红起来,“赵嘉月,你过分了!”
只见赵嘉月一溜烟的跑走,霍光满是愤怒的追上前去,非要让她给自己认错。
今日——
他们的小船看来是要翻一次了。
茶馆里,陆骁的目光看向楼下,赵嘉月与霍光正勾肩搭背着离开。
陆骁从怀中掏出一块金手钏,指尖摩挲过上头的纹路时,他的唇角露出微笑。
·
官宣了好几日的活动,终于到了要启动的日子,赵嘉月穿着小厮的衣裳,藏在人群中央,听着旁人的热烈讨论。
果然如她所想——
眼下昭国虽然有“金融危机”,可是对于这些寻欢作乐的人,丝毫不受影响。
昭国臣子为了自欺欺人,将难民全都赶到了国都十里以外,不容许任何人进城,这几日城中百姓略有耳闻,可是出不去,也见不到真正的惨状。
只是嘴里慌张,迟迟没有任何行动。
梁恒整日在京兆府里忙的焦头烂额,他明白一直压着事绝不是办法。
赵嘉月身为可靠的贤内助,自然是要为他想出解决对策,既然户部一直叫嚷着国库空虚,不肯拨款赈灾……
那么她就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