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次，程勋都以为他死了。
他们对这个人的感觉，就是很怪。
和不和尚，人不人的。
玉婆婆从侧院走进来，找到在荡秋千的姜灵，“阿灵，快生日了，想吃什么。”
“火……”
“不能再吃火锅了！”
姜灵眼睛发亮，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玉婆婆没好气，“回来不到两个月，都吃十五次火锅了，再吃就变火锅了！”
“嘿嘿，不会变得！”姜灵揪住她衣袖，撒娇，“婆婆最疼我了！”
玉婆婆坚定的很，“今年人多，婆婆给你多做点你爱吃的，蛋糕也做大点。”
“蛋糕……”姜灵突然被点的想起来，从秋千上跳下来就开始从空间往外掏蛋糕，“婆婆我有好多蛋糕！”
她都快忘了这些蛋糕，幸亏空间保鲜。
玉婆婆看着这些五花八门的蛋糕，连忙让她别掏了，“地上脏，等吃了再拿。”
嗷——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尖啸的鹰叫。
不四飞落院子里，站在藤蔓上冲姜灵叫了几声。
不四是只苍鹰，是草原上的霸主。
和不三一起，在原主人那里都是放牧的。
本就通人性。
在进入空间后，灵气滋养下更通灵了。
无人机最远距离，只有三千米，山下都到不了，连她精神力都不如。
姜灵就把它放出来，去山下巡视。
反正它会飞，上上下下都很方便。
此时听他低叫，姜灵微顿，“你是说，山下起雾了？”
不四点头。
玉婆婆去做饭了。
姜灵喊了季时鄞，来到宅子外边后山。
这里有个悬崖。
从悬崖平台往下看，整个山下世界都被雾气笼罩，神灵山上犹如仙境。
东野稚也过来了，他感受着山下那雾气，轻声道，“我察觉这场雾后，天地间，将会彻底的大乱。”
好奇跟着来的程勋，听到他这话，不由嘀咕，“世界不早就大乱了。”
东野稚摇头，“那是对你们普通人而言。”
对普通人而言，从世界末日的第一天起，就乱了。
对他们而言，现在，才真正的开始。
这个人说自己是和尚，却酒肉无忌，很少说话，一说话就神神叨叨。
程勋听不懂，默默离他远了几步。
季时鄞想到了蓝成安之前说的那些，他说末世二年三月，世界正式进入冰川世纪，而在五月之后，有异样的文明，开始不断冒出来。
他们称之为——
异修者。
现在，刚好五月。
此时听着东野稚的话，他若有所思。
姜灵侧头问程勋，“你最近预言到什么了吗？”
程勋苦着张脸，“倒是预言过一次，但一片白雾茫茫，就什么都没有了。”
姜灵点头，看着山下，思索了一会，“五月底如果师父还没有回来，我就封山了，你们谁想下山尽快。”
前两天，师父来了信，说如果在她生日那天还没回来，就让她自己选择封山还是下山。
姜灵喜欢山下的书和东西，但没兴趣掺和这乱世，她的责任本来也就只是把气运之子带回来。
现在回来了，可以封山了。
程勋迟疑，“有那么可怕吗，妹妹你都要封山？”
“什么可怕？”姜灵一脸疑惑不解，“我封山，只是我不想下山啊。”
这人世间是天崩地裂，还是人类灭亡，都跟她没关系，她也不在乎。
她封山，纯粹是因为不喜欢那些事。
外边乱糟糟的，她待在山里吃吃喝喝，空间小世界里遛蛇逗猫的不好吗？
程勋：“……”
行吧，是他想多了。
姜灵的脑回路，还是不能用正常脑回路思考。
而且在姜灵认知里，似乎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我不下。”程勋连连摇头。
爸妈他安排的很好，短时间内不用担心。
他在这好吃好喝好住，才不要下山受罪。
问了一番后，没有一个人要下山的。
“我想下山去看看。”东野稚却道，他对雾气里那种诡异气息感兴趣。
他孑然一身的来，孑然一身的走。
听他叫了一两个月小姑姑，姜灵想给他带点吃的，他都没有要。
5月14来的很快。
去年这个时候，极热末世刚刚开始，他们在世界囤货，并没顾的上过。
今年生日，季时鄞想送姜灵礼物，钱没用，什么都已经买不到，他思来想去，什么也没有拿出来，有些尴尬。
“我们也没礼物……”程勋哀怨的道。
他们现在吃姜灵的，住姜灵的，只有一条命，根本没什么能给姜灵当礼物的。
“没关系，热热闹闹的就可以了。”玉婆婆笑道，“往年都是阿灵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