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
飞机上有急救箱，却没有医疗团队。
这些飞行员和空乘，都学过简单的医疗知识和急救。
但这是子弹。
出手制服歹徒，本就是意外中的意外。
已经够高调了。
不能再暴露医术。
姜酒：“不会。”
机长抿唇，弯腰，沉声道，“谢谢你英勇而出救下整个飞机上的人。”
姜酒淡淡道，“我也是他们绑架的人之一。”
她回到头等舱的时候，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她。
好一会，骤然响起激烈的掌声。
姜酒：“……”
“姐姐好厉害！”那个后座叫盈盈的小女孩兴奋大喊，“跟我爸爸一样厉害！”
她妈妈震惊不已，“你是怎么做到的……”
姜酒勾唇，“我都说了，我是神仙啊。”
“姐姐是仙！神仙姐姐好厉害！”盈盈又拿出来一把彩色糖纸的糖，“全给神仙姐姐吃！”
姜酒好笑，又塞回她身上口袋里，“神仙姐姐不吃糖。”
盈盈似乎真的信了，仰着小脸问她，“那神仙姐姐，你要回天上去了吗？”
“盈盈。”她妈妈又不傻，当然知道女生是在开玩笑，把她从那边拉回来，“不许闹姐姐了，要安静不能打扰别人知道吗？”
“好吧。”盈盈瘪嘴，老实地窝在妈妈怀里。
“女士们先生们……”
就在这时，广播响起。
大意就是因为劫匪一事，飞机要返航。
虽然那些劫匪已经被制服了，可人依旧在飞机上，这么多人，再过一会，谁也不知道醒过来会再发生什么，不可能带到东州再带回来。
而且，只要进入东州，万一被这些人跑出去，这就成了跨国逮捕，还得再经东州政府审批等，一连串各种事情。
会很麻烦。
也存在不稳定因素危险。
地面经过商议后，决定让飞机返航，航空公司会对这个航班的所有乘客进行退款补偿。
乘客们都刚在死亡边缘徘徊了一圈，受到惊吓，对这个决定并没有异议。
起飞了三个小时，又要回到起飞的原地。
姜酒躺回座位里，在被收走的手机都发回来后，撞进口袋里，扯了张报纸盖在脸上继续睡。
不等她睡着，脚步和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之前她救的那个空姐，已经换了身衣服，带着职业微笑，手里抱着个毛毯，除了微泛红的眼睛之外，看不出任何其他异常。
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走到近前，身子半蹲在地上，把毛毯给姜酒盖上。
姜酒睁眼，扯开脸上报纸。
空姐顿了一瞬，深呼吸，笑容里多了些真诚，“谢谢你！”
空难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不少。
她们做这一行，也早就做好了牺牲准备。
可像今天这种，劫匪直接持枪混在里边，在空中挟持逼迫整个飞机还是第一次。
这群劫匪毫无人性，如果不是这个女孩，就算飞机能够安全落地得救，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尤其她，可能已经被玷污，死在了这里……
姜酒垂眸，看了眼身上的毛毯，往上拉了拉，姿态懒洋洋地道，“要谢，谢你自己吧。”
她不是宋绮，她在这个时空做的任何事都可能影响时空秩序，所以她尽可能地低调，能不出手就绝不出手。
更不要说多管闲事。
是这个空姐的良好态度，温柔给她盖的那张毛毯，小女孩的那两颗糖，让她心软。
不出手救这些人，就不会影响时空秩序。
可她明明有能力救，却为了时空秩序而冷眼旁观，看着这一飞机无辜的人死亡，她怕自己在后来的每一个日夜里，想起这事，都无法安眠。
姜酒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空姐怔了怔，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之后，目光复杂。
她没想到，不过是自己的职业态度，竟然救了自己，和这个飞机上所有人一命。
“谢谢。”她又道，声音有些哽咽。
飞机重落回到汴京机场，刚一落地，瞬间就被早就等着的武警特警带着武器包围。
甚至还有狙击手，在暗中蓄势待发。
姜酒不想跟他们打交道，戴上口罩，挤入乘客的人流里，慢悠悠往外走。
虽然已经听机长说了飞机上已经安稳了，也还是不太信。
但此时，在他们确定真的没有一个乘客受伤，还有冲入机舱看到那一堆被床单撕成的布条捆在一起的劫匪时，才真的相信。
而在看到劫匪头子时，特警队总队长周文仓觉得他这张脸有些熟悉，掏出手机，翻出一张通缉令对了对。
这一对，更愕然，“竟然真的是刀疤……”
世界级通缉榜上排第十的超级通缉犯，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