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听见李风砚质问的声音:“那敢问,除了阁主,还有谁能帮我做这件事?我不来听雨阁求助,难不成,要自己去吗?那倒不如在阁主这儿碰碰运气——”
“哪怕我会杀了你?”
李风砚沉下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掷地有声:“哪怕阁主会杀了我。”
褚缨不答,靠在座椅上,手指玩弄着腰间玉佩,片刻后,道:“你是为了那驸马。”
李风砚道:“阁主应当明白的。”
明白,自然明白。
李连清就算没用她的药,伤也不可能好得那么快,她本也想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可谁知,这李风砚自己送上门来了,给了她答案。
褚缨眼珠子一转,直截了当问:“你来京都城,便是为了他?”
李风砚没有犹豫,道:“是,也不是。我来到常……京都城,是为寻山采药,但路途收到家中来信,得知四弟波折,故而想救。”
“救他,非要杀了公主不可吗?”褚缨又问。
李风砚一顿,抬眸看过来。
“顺手的事。”
“……?”
褚缨以为自己已经能毫无波动接受那些恶言恶语了,知道有人要刺杀她的时候,也没多大反应,只觉得可笑。
确实挺可笑的。
听了李风砚这随意的话语,她生生被气笑了。
原来她已经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坏蛋了吗?
“性情中人。”褚缨笑了几声,阁中那几个人都已经冷汗直冒了,最后她只说出这四个字。
而李风砚的钱,确实到位。
这事儿,褚缨也接了下来。
总之也不是什么难事。
第二日,李连清被带到了褚缨房中来,褚缨拿了一瓶新药,放在桌上,亲自给他涂抹。
“李连清,我会对你好的,但前提是,你要听话,知道吗?”褚缨笑着,捧着他面颊,“我很喜欢你的,也很信任你。”
李连清捏紧了拳头,微微垂下眼睫,“我知道了。”
嘴上倒是听话。
就是不知道真实想法了。
褚缨不信他。
一直都不信他。
信了,她就输了。
“我让人在外面新栽了花,明日去看看吧,今夜,你回去好好休息。”
李连清乖巧点头。
然后,翌日醒来时,褚缨推开了门,便看见李连清站在院子里,手里捧着一本书,百无聊赖看着。
见她醒了,李连清上前作揖。
褚缨还没穿好衣裳,见外面的人影是他,不由得笑了笑,靠在门框上,“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虽然是她说的要看花,但这人也太积极了点。
积极得古怪。
“我素来醒得早,总之也是无聊,便提前过来等着了……殿下若有需要我帮忙的,不必客气。”
褚缨上下看着他两眼,笑道:“有啊——”
李连清抬眸看向她,看见她的笑容,又低下头去。
褚缨抬起他下巴。
“来,给我更衣。”
李连清这才意识到她衣裳都没穿完,中衣还松松垮垮套在身上。
若隐若现的肌肤,跟她的眼睛一般勾人。
李连清移开眼眸,又不知道究竟该往哪里看。
褚缨看着他这模样,心里暗暗发笑,见他抬脚走了进来,便上前一步,在他被逼得差点退出门时,手臂越过他,拉上了门。
李连清吓得没敢动,直到对方的手撤回去,他站在原地缓了会气,方才跟上去。
褚缨与他面对面,张开双臂,他便抬手把那衣裳整理好。
殿下腰很细,腰带一扯,便看得清楚,但他不敢看。
殿下的衣裳很香,闻着,好似是桂花香。
殿下……
抱上来了。
可衣裳还没穿好。
李连清攥着腰带的手紧了紧,“殿下,先将衣裳穿好。”
褚缨抬头,手从他腰侧挪到他脖子上,问道:“你讨厌我了?我打你,你生气了?”
李连清摇头。
他也不敢生气啊。
然后褚缨便踮脚亲他。
“那就抱抱,怎么了?”褚缨理直气壮,“你身为驸马,这是你该做的,不然,我就去找别人了。”
李连清呼吸一顿。
褚缨察觉到,笑道:“就……去找我那位知己好友,你同不同意?”
李连清眼睫一颤,偏过头躲开她的气息,把她推远,继续给她系腰带。
“殿下别说笑了,就算殿下真去了,我也管不了的,如今,我连公主府都出不了。”
“你这是埋怨?”
“不是,我只是……”李连清顿了一顿,“说说而已。”
褚缨没再回话,也没动手动脚了,任由他给自己穿好衣裳。
但那张脸好近啊。
她的眼神挪不开。
近得她想再亲一口。
褚缨的眼神黏在李连清的脸上,就盯着那张脸,全然没发觉那耳根子都红了,然后衣裳穿好了,她没忍住,还是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