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摇头:“不行,不……不能在这里……”
李连清没有要退开的意思,轻轻说话,带着些诱哄:“放心,他们再不会回李府了。这一切之后,不论是李家身份,又或我逾矩之举,都由我自己承担。殿下往后要如何处置我,我都受着。”
褚缨被他忽然收紧的怀抱弄得呼吸不畅,闷哼一声,扯住他衣衫,将其拉扯得更加凌乱,“松手、松手——你住手!你怎变得如此阴险狡诈!”
李连清这次的回应极快,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些怨愤:“我阴险狡诈?殿下当初招惹我时,将我囚禁时,又或两次假死逃走时,有没有想过我!哪怕一次……”
褚缨怒骂:“卑鄙无耻的小人,只会些阴险手段!”
他一口咬在她肩头,并未再言语,他将她身躯掌在怀中,然后,顺着锁骨往下,亲吻、侵蚀,伴随着她偶尔清醒过来的咒骂。
此药的确是李风砚留下的,不论对方武功多高都可压制。不过,药效虽好,效用却只有一个钟头,以至于到后面,他逐渐小心翼翼,试探她,亲近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发现她竟没有反扑,又欣喜着将她搂紧,再一次丢下所有礼数教养。
“殿下,我好想你……”
“殿下,我没有背叛你,我……臣一直都效忠于你,从头到尾,只效忠你。回去后,臣将公主府翻修了一遍,等着殿下回来,等了许久……”
“对了,旧人的墓碑瞧着碍眼,臣已经拆了,殿下……会生我的气吗?”
背后忽而传来痛感。
他也没管,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仿佛不肯给她喘息的机会,寻着她的唇吻上去,然后被她咬破了唇,淡淡的血腥味蔓延。
可这味道只如催化剂一般。
他微微垂眸,额头相抵,手指插入她发间,不依不饶低头,一下又一下啄着她的唇,尽管被她不堪烦扰地躲开也不愿停下。
不知多少下之后,褚缨终于忍不住低声斥道:“你做什么!”
李连清一愣,眼睫颤了颤垂下去,神情颇有些委屈,语气失落:“我想跟殿下亲近。”
“够亲近了。”褚缨咬牙切齿,又带着些无奈,死死捏着他肩膀制止他动作,“到底谁教你这么不要脸的……”
“臣没有……”
“好好说话。”
李连清低头埋在她颈边蹭蹭,似是在说什么令人高兴的事,话语间带着几分雀跃:“孤前辈说,殿下心中定是有我的。”
“……”
又是这老不死的!褚缨暗骂,手指不自觉更加用力。
李连清抬头看着他,轻轻搭上他手背摩挲,“是吗,殿下?”
褚缨沉声道:“你的殿下早就死了。”说罢,她手中用力,要把他推走。
覆在手背上的那只手动了动,指尖往她手心里钻,她痒得卸了力,一瞬便被这只骨节分明的手扣在枕上。
“不许再来!”褚缨恶狠狠,屈膝抵着他。
李连清自顾自失望:“阿缨心里没有我吗?”
“……”
改口真快。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再抱这么紧了,紧得她要窒息。
褚缨举起另一只手去推他,指尖上还挂着轻纱,被她的动作带起,刹那,锁链的声音响起——
门外守卫蓦地听到了动静,轻轻敲门:“陛下,可有事?”
守卫的声音仿佛很远,而伴随着这声音的,是他落在颈边的亲吻,还有轻飘飘的一句:“留下来吧,恨我也罢。”
“……”褚缨深吸口气,保持语气的正经,“没朕命令不许人打扰。”
当然,也只能保持这一瞬了。
下一刻,他的手便又摸到后腰。
褚缨微微偏眸,余光望见他扣住自己的那只手,指尖微动,最终还是没甩开,随着越发放肆的动作,那两只手互相紧扣。
——
春日不一定和煦,譬如今日,那艳阳高照,街上行人走不了几步便抬手抹汗。
李府门外等着的士兵一样热得不行,没等一会,纷纷跑到了屋檐下躲懒。
故而也没人发现桃枝偷偷溜走。
桃枝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李府中的人出来,急得不行,她知道褚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有些害怕……她的阁主会出事。所以想溜进李府看看,她还有话,没跟阁主说的。
她的武功不怎么样,李府的墙又高,费了好大的劲才爬上李府外墙。
可还在思考如何下去,又如何通过重重守卫找到阁主时。
她听到砖瓦动静,还未来得及去看,后颈一痛,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看到了孤雨那张熟悉的脸。
恍恍惚惚间,她好似做了个梦,梦里回到从前——
她自小在褚危身边,少女正是春心萌动时,原以为褚危将她软禁在宫中,是喜欢,即便褚危从未给她好脸色。直到后来,褚危把她丢进肮脏的牢笼,逼她的手沾满血腥,逼她婚嫁,逼她与他成为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