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过一个男人，说他长得很漂亮很好看。
唐烈就觉得，季眠应该是没有放下那人，才不会接受他。
季眠沉默了良久，“我并没有很喜欢他。”
只是喜欢。
并且觉得他跟自己一样可怜，想让他活着。
唐烈也没再说话。
离开这里后，季眠又去了幽州。
唐烈依旧跟着她。
站在季家的遗址前，季眠语气平静地跟唐烈讲了自己的身世，和她屠杀了季家的故事。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人，悲惨的大有人在。
她不过是其中一个。
而跟那些人相比，唐烈已经幸福至极了。
除了叶桑，季眠从未跟人讲过自己真正出身。
唐烈是第二个。
唐烈听完后，沉默了很久，眼底的心疼多于复杂，“那不是你的错，以后都会很好的。”
是啊，以后都会很好的。
因为，没人能再欺负她了。
唐烈知道了季眠的过去，依旧还是很喜欢她，甚至更喜欢了，他并不觉得那些有什么。
当初叶桑研制出的办法，可以让他们活到五百岁。
可季眠拒绝了。
活那么久，没有任何意义。
在未来很久的日子里，唐烈依旧喜欢跟在季眠身后，可季眠没有再赶他走过，只是偶尔被他惹恼了，狠狠地揍他一顿。
他们一起待在昭城古寨，一起吃了很多顿饭。
一起变老。
一起待了一辈子。
平淡但快乐幸福。
可是，直到满头银发的临终前，唐烈也没能加上季眠微信，也没听到季眠说过一句喜欢他。
他一直跟在她身后，两人也不需要微信聊天。
至于季眠喜不喜欢他……
岁月快走到尽头的时候，没有后人的他们自己先为自己处理后事，在某个月亮很圆的夜晚，拄着拐杖的唐烈去村子里喊季眠回家吃饭，听见季眠和寨中小辈交代。
“唐烈如果比我先死，我也会跟他一起去的，如果我先死，那你们就等他死了之后，把我们两个的骨灰装在一起，也不用立坟，就埋在青柳河对岸就行。”
故人离去，会有新的人诞生。
世界转变轮回，天地始终还是这片天地，月亮纵使没有当年的清澈漂亮，也依旧还是同一个月亮。
季眠和那个人看了两天的月亮，但和他看了一生。
纵使季眠从未说出口。
纵使没有这最后的交代，在数十年前，她回应他的亲吻那一刻。
唐烈就知道，
她喜欢他。
《完》
第500章 番外 叶辞声（1）
叶辞声是在南亭县出生的，母亲血崩去世。
那个时候，在叶桑的帮助下，叶家就已经是云城四大家族之一了，只是奶奶不喜欢大城市的浮华生活，退休后就待在南亭县。
叶辞声有意识和记忆起，最亲昵的人就是叶桑，是奶奶，他也跟着他们住在南亭县。
他很小的时候，叶桑就是那副年轻漂亮的模样，奶奶叮嘱他，让他叫她姑奶奶。
他叫了几天。
奶奶又让他改口叫姑姑。
他五岁的时候，叶桑长那样。
十岁时，她还长那样。
十五岁时，她依旧长那样。
叶桑并没有一直待在南亭县，她经常会不见踪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又突然出现了。
十岁之前，叶辞声待在南亭县一年还能见她几次。
十岁之后，他被父亲接回云城去读书上学，见她见得少了，一年也不一定能见上一次。
那个时候，他并不是很清楚，叶桑和叶家的渊源，以及叶桑的来历，他只知道，叶桑对叶家很重要。
因为她不会老，永远都是那一副年轻的模样，为了不让别人怀疑，以及被人举报抓去研究，叶桑身份名字一直都在改，他对叶桑的称呼，从姑奶奶到姑姑再到姐姐。
他也很好奇她为什么不老，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知道了一些秘密，就不再去询问，并帮她保护这个秘密，叫她的名字。
那个时候，在他的心里，叶桑像是妈妈，像是姑姑，也像是姐姐，再后来也像是妹妹。
她就像是神明一样，他在她的庇护下长大。
她教他武功，教他握枪，还教他医术。
她是他小时候，除了奶奶以外最依赖的人，那时候他也不太懂，不怎么喜欢武功，枪械那些对普通人来说也是非法的，在医术上反而很有天赋，就医术学得最多。
她也耐心地教他。
后来那几年，她常在南亭县陪着年纪大的奶奶，他每个周末假期都会从云城回南亭县，可那些年里，她也经常都在沉睡。
她喜欢吃一些很怪异的东西，很重口的东西。
还会喝生血。
奶奶说，她生病了，一种她自己都治不好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