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公主府的府卫,没临安公主的指令,如何敢放人?!
两方人马互不相让,常轩带来的护卫们,也只能同公主府卫和京兆尹衙门的人分立两处。
拔出刀剑,两相对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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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动手脚的人心下一惊,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怎么会打偏了!
他方才那一箭,分明是对准那人的命脉,如今却只是伤了腿。
正当此人心下懊悔,转身暗自脱身之际。
却没发觉,身后已经有人盯上了他。
躲在暗处的龙禁尉副统领看着那人。
而后同属下低声吩咐:“跟上这个人,追查清楚,小心别让他靠近殿下周围。”
他们奉陛下之命,前来护卫皇长孙殿下。
自然要排除一切,有可能威胁到皇长孙殿下的人,或者是事。
见属下追踪那挑拨离间的细作而去。
躲在暗处的龙禁尉副统领摇了摇头,又止不住兴致勃勃地转头回去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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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公主厉声喝道:“放肆!”
她眼下被侍女和仆从牢牢地护在一旁。
见郑国公府的人,竟然敢直接刀剑相向。
面上立时便挂不住了!
她抬手挥开面前的侍从,上前一步。
抬头冷声质问道:“常轩,在本宫面前你敢动刀剑!”
“你难不成是想要造反吗?!”
常轩坐在马背上,手中长刀立于身侧。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不远处的临安公主。
突然轻蔑一笑:“呵呵!什么造反?”
“本将军今日来此,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么?”
他虽然冲动,但也不是半点儿脑子都没有。
在国公府中关了这些日子。
成日里被关在祠堂里头闭门思过。
就算是一个猪脑子,此刻也该反应过来了!
实际上,从在北地元廷被打下来的那一刻起。
从身为元帅的郑国公,北伐大捷,立下不世功勋的那一刻起。
这些阴沟里头的毒蛇和老鼠,就已经盯上了他们郑国公府上下。
所以才有接二连三的圈套和陷阱等着他!
为的就是一步一步,将他和郑国公府上下,统统都拉进泥潭里!
如今他都已经遂人心愿了。
怎么眼下这些人……倒装得好像正人君子似的?!
临安公主心下一惊。
抬眸看着马背上的常轩。
对方到底是在沙场上,尸山血海里头打过滚的少年将军。
眉眼间除了桀骜,更不失嗜血杀伐的戾气。
如今这般语调平静地,揭开互相都清楚的遮羞布。
竟然叫临安公主心下不由得发寒。
“胡言乱语。”
她强压下心头那一抹陡然升起来的畏惧。
扬声开口:“分明就是你们郑国公府的下人,当街惊了本宫的车驾,还敢出口辱骂伤人。”
“你这副模样,倒像是本宫仗势欺人似的!”
“如此犯上的刁奴,本宫难不成处置不得么?”
常轩静静看着临安公主。
淡声开口:“第一,他不是郑国公府的下人,常佑乃是本将军副将,随本将军在战场上杀敌无数。”
“第二,他是本将军的下属,在我面前,公主殿下确实处置不得。”
身为自己的奶妈的儿子,常佑自小便跟在他身边。
甚至连姓都随着常轩和郑国公府。
常轩是真把他当做自己的左膀右臂和亲兄弟一般。
算计到他头上,常轩自认倒霉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可他绝不容忍身边人被人如此利用算计!
临安公主冷笑一声,看向常轩:“难怪郑国公府区区一个下贱奴才都敢如此放肆,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倘若本宫说,今日就是要处置了他呢?!”
“你难不成还敢同本宫动手不成!”
常轩对临安公主的话不置可否。
只是将手中的长刀提起来,朝着身侧一挥。
随后打马上前,沉声道:“众卫听令!”
“在!”
跟在常轩身后的十数位护卫沉声应道。
声音沉闷如洪钟一般,震得周围的人止不住畏惧地连连后退。
“随本将上前,救下副将军!”
“是!”
临安公主猛地一惊!
见常轩真带着人冲过来,一瞬间什么都顾不上了!
“常轩,你敢!”
“来人!护驾护驾!保护公主殿下!”
一旁的京兆尹赵大人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硬着头皮冲上前去,拦在常轩的马前。
“常将军,有话好好说嘛,这动刀动剑的,多不合适啊!”
赵有贤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瞥了一眼倒在一旁抱着伤口痛苦呻吟的常佑。
而后转头看向常轩,苦苦劝道:“不若这般,您这位副将军确实惊着公主殿下车马了,也醉酒打伤了公主殿下的府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