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庆知道他姐母女被我们抓来了,打得很急,一副不要命的架势,还有收容队那几个从我们手里跑出去的,有点难搞……”
通讯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这样吧,再给我半天时间,入夜吧,入夜之前我把他们引走,你直接带着容器过来,让大脑再生。”
“好,让蛊师那边也小心这些,这次绝对不能再掉链子了。”
通完电话这人更加小心,走路都清了许多,生怕被人发现。
“严喜母女应该是俞天牛运出来的。”昌荣推测道:“他们应该还有后手,除了他们在做实验,蛊师那边也在养蛊,说是养蛊,实际上也是在制作容器。”
昌荣盯着他们很久了:“你在Z市的时候误打误撞破坏了它的养蛊计划,被他和虚无盯上了,不知道是单纯的想报复还是发现了你最佳容器的体制,反正还发了通缉令抓你的,只是训练营没下得去手,后来变故太多就也没顾得上。”
白鸦:“那我盯着这边容器,你去盯着蛊师他们。”
“我不去。”昌荣十分倔强,竟有几分孩子气的赌气。
白鸦叹了口气:“即便我们看住了这边,一旦蛊师那有什么动作,我们最终也会前功尽弃的,我白混进来搞清楚这一切,你也白跟着我了。”
昌荣自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只是他实在放心不下白鸦。
白鸦看似这么多年是自己过的,其实他一直跟在身边,几乎从未离开过,而这一离开,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呸!
昌荣暗啐了自己一声,没有这种可能。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安排一下他们,马上回来找你。”昌荣不是拖拖拉拉的人,眼前的形势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他不能让白鸦的努力白费,他只能选择暂时离开。
白鸦点头:“我不会离开容器的,而且你也不用着急,入夜大家都会去恶魔之眼的,蛊师也不例外。”
“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昌荣小声嘟囔了一句,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白鸦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跟上觉醒者回到容器身边。
每一个觉醒者都神经紧绷地看着容器。
白鸦则坐在角落里思考,外面的所谓给恶魔之眼填补能量都是掩人耳目的,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让恶魔之眼的大脑再生。
一个大脑也会有眼睛吗?
白鸦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他们这么藏着掖着,是不是证明让大脑再生这件事很容易被破坏,连恶魔之眼都只会对确保十分安全的人说。
可固定能量的容器怎么让大脑再生呢?
白鸦回忆着恶魔之眼的样子,恶魔之眼对人的能量冲击很大,即便只是在脑海里想一想,她都会觉得喘不过气来。
那种压力极大的恐惧从毛孔渗透到每一个内脏,用力挤压,仿佛要捏爆他们。
大脑似乎也被这种能量占据,和体内的原住能量开始博弈。
白鸦极力压制着两股能量,被扰得混乱的思绪东一下西一下,终于发现了一点异样。
大脑?
闫哲说她的大脑使用率是0%。
灵魂契合度百分百,和大脑使用率是她最不同寻常的两个数值。
当时测完她就没当回事。
但她和恶魔之眼有关系,恶魔之眼还没有大脑?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更重要的是,她整个身体都被恶魔之眼的能力所挤压,大脑却没有那种感觉,有的只是两种不同的能量在争夺。
争夺?
有没有可能那些能量一开始进到他的身体里来就不是为了抢夺她的身体,而是为了这个大脑?
白鸦越想越觉得可能,大脑也不受控制地被两种不同能量带着走。
丑八怪的声音竟再次出现在脑海里:“我就说不让你靠近恶魔之眼,你怎么自己还在这想呢?嫌弃自己活得太久了。”
“你怎么又出现了?”
“哼~”丑八怪似乎很不开心:“你走了以后,我就被移到那个什么沈浊的身体里去了,她的身体根本不行,我进去就是一滩死能量,连思维都是死的了。”
“为什么在我这可以?”白鸦赶紧追问。
“哎~”丑八怪叹了口气,正想滔滔不绝地给白鸦讲起来,就被恶魔之眼的力量按了下去。
恶魔之眼的声音和丑八怪的声音有些相似,但也带着更阴寒的邪恶气息:“因为他们把你从我的身体里偷走了,你是我的,大脑是我的,身体也是我的。”
又是一段莫名的记忆被强制灌入。
白鸦头痛欲裂。
漫天黄沙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一滩液体在一个虚无的地方徘徊了很久很久,大概有几百几千年那么长,那时她也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徘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