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臭婊子说的啥?”
“人精着呢,不知道又在耍啥花招,甭管她了,快把她装进去吧。”
“进去!进去!进去!”
岸上呼声越来越大,大家都等着看她浸猪笼呢。
因为泡在水里太长时间,季西杳现在压根看不清任何东西。否则,她一定会一一记住这些人的嘴脸,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随着声音愈发大起来,眼看就要遮挡不住,她用尽全身力气,走过去将竹笼扔到一边。
竹笼顺着水面滚了一圈,摇摆不定。
霎时,大家都被她的这一举动惊到了,没人再敢出声。
季西杳演技大发,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只手摸着肚子,另一只手捶打着地面,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还有没有天理了,我苦命的孩子啊,还没出生就要跟着我去了。”
闻言,大家面面相觑,有的人连瓜子皮都忘吐出来,直接咽了下去。
“这娘们还怀孕了?”
“造孽啊。”
一时之间,大家一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珠子转的贼快。
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直接揪起她男人的耳朵,拽得老高,恶狠狠道:“说,是不是你的种?”
“你这可不能随便冤枉人,我跟这寡妇清清白白。”
“你再乱说,你俩那眉来眼去的样,你当我瞎啊。”说着说着,她情绪上来了,又锤了他好几下,“我也给你生了仨娃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你还这么对我,你个没良心的。”
“哎哟,你消停点吧,有啥事回家闹。”男人脸面上挂不住了,拉着她就要回家。
季西杳眼看着局面被带偏,情急之下随便指了个人,说:“孩他爹,你还要当缩头乌龟到啥时候?”
嗯?!
大家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这不是老温家的小儿子吗!
这孩子平时看着挺老实的,竟然也被这寡妇迷住,造孽啊,造孽啊。
温佳妮本来吃瓜吃的好好的,没想到最后这大瓜会落到自己弟弟身上。
她连忙将温聿拉到身后,对着季西杳开始破口大骂:“你瞎胡说什么啊,我弟才不会跟你上床呢。”
温聿个头高,即使被温佳妮护在身后,还是能轻而易举被众人看到。
他今年十九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加上这孩子长得俊俏,平时不少小姑娘追,也不见他谈个朋友,这么想来确实可疑。
季西杳还是不依不饶,非说孩子就是他的。
一时之间,大家又把矛头纷纷对准温聿。
老的少的纷纷叹
息,这么好的一小伙怎么偏偏喜欢寡妇呢。
温佳妮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远远的,温聿一下子就和她对视上了。
她勾着唇对他笑,像逗小狗似的,风情又浪荡。
温聿急忙移开眼,身体的温度却不断攀升,一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脖子也红了一片。
“证据呢,现在说话可都讲证据,你凭什么说你肚子里的孽种就是我弟的?”温佳妮说。
“好啊,那就等孩子生下来,看看长得像谁不就行了。”
季西杳算盘打的很响,生孩子怎么说也得十个月,到时候她早跑没影了。
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娘开口了,“我看你肚子这么平,会不会是诓我们大家伙的,找个人先给把把脉呗。”
一听要把脉,季西杳瞬间慌了,这不铁定露馅。
众人又纷纷应和,“要是真怀了,俺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那就先把孩子生下来。”
说着,就有人要去请村头的王大爷。
季西杳想拦也拦不住。
坏了坏了,这下真糟了。
“不用请了,孩子是我的。”
温聿拉开温佳妮,主动站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身材挺拔,眉眼间都是青涩。此刻他抿紧唇,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
“你胡说什么呢,这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温佳妮气到直跺脚,她知道自家弟弟是什么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和寡妇有染。
"姐,孩子是我的。"
这一刻,温聿在她眼前也渐渐清晰,季西杳一怔,没想到他真的会承认。
“你没骗人?”大娘说。
他点点头。
有的人悬着的心落下了,有人专注吃瓜,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个村子。
老人们纷纷摇头,唏嘘不已,现在小年轻怎么就好这口呢。
接着,温聿不顾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向季西杳,一把抱起她,说:“我们回家。”
季西杳识趣地搂住他的脖子,感受着他坚硬的肌肉,有些硌得慌,一看就没少干活。
不过,他为什么会帮她呢?
季西杳抬头只能看到他清晰的下颌线,见再也探寻不到其他,她又心安理得地窝在他胸膛里,越过众人时,那条狐狸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