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公主派人将其带回,改头换面,而祁家的长公子“病死”在流放途中。
她淡淡地嗯了一声,伸手接过玉簪时,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掌心。
【祁鹤眠,前礼部侍郎/罪臣之子,好感度:50,信任10,安全感:-80,谋略:95,武力值:5】
好低的武力值。
【武力值与角色的身体健康相关联,他的身体状态很差】
李昭探究的目光落在祁鹤眠的脸上,面色苍白,身形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你……也要走?”李昭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眸,轻咳了两声,问道。
祁鹤眠低声反问:“公主不是要遣散所有面首吗?”
“他们都求着留下,你呢,不挽留吗?”李昭好奇地问道。
祁鹤眠的身份敏感,一旦被人发现,只会罪加一等,他无处可去。
“公主贵人多忘事。”祁鹤眠抬起眸,神色清冷,他收回手的刹那,李昭没有拿稳,玉簪落在了台阶前,摔成了三截。
他鬼使神差地半跪了下来,端了那么久的世家风骨,竟因一支不算珍贵的玉簪忘了个一干二净。
祁鹤眠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经意间,指尖画出一道极淡的血痕,血珠冒了出来,弄脏了这支白玉簪。
李昭这才想起来,就在前日,她宣布了这个消息,她还亲自去找了祁鹤眠,给他安排好了去处,就在数万里外的湖州。
“你是罪臣之后,不能让袁朔发现你的存在。”
说话时的语气不容置喙,祁鹤眠自然没有反驳,天家薄情,他早就见识过了。
他也不在乎,已经被流放过一次了,再流放一次又能如何呢?大不了一个“死”字,好过苟且偷生,永无翻身之日。
此刻的李昭不想放走一个恨着皇室、谋略又接近满分的旷世奇才,哪怕书中对他的描写只有寥寥数语,不曾说过他的去向和结局。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只要你愿意留下,就可以继续留在公主府。”李昭伸手圈住了祁鹤眠的手腕,扫了一眼破碎的玉簪,放缓语气,“放下吧,改日送你一个新的,先去包扎伤口。”
她给小厮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快步上前,扶起祁鹤眠:“傅公子,先进屋吧,大夫很快就来。”
除了祁鹤眠以外的所有面首都齐聚在院子里,比李昭想象的要少,加上祁鹤眠才八个。
那些好感度过了50的,她一个个摸了过去,没一个人的武力值超过60,谋略最高的才70。
见此,哭得最凶的面首顶着“-60”的好感度一个劲地往长公主身上粘:“公主,别丢下奴,公主对奴做什么都可以!”
不知道是谁派来的卧底,但是很敬业,如果李昭是他的主人,会给他打一百分。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也主动投怀送抱,哪怕包袱里装了一大堆金银珠宝,也依然哭得很响。
院子里的哭声此起彼伏,吵得李昭想一人扇一巴掌,把这群人引到她这的更是降龙十八掌,安插探子就不能找点质量高点的吗?
总之,这些人要么贪财、要么另有图谋,一个都不能留。
“好了,你们都走吧。”从此之后,她的公主府绝不养闲人。
说完,她不再理会这些人,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处理好这些人,转身去了祁鹤眠所在的听雨堂。
林修竹这才从阴影处走出来,走到刚才碰了李昭的两人面前,他蹲了下来,面无表情地问道:“哪只手碰了公主?”
两人愣在了那。
林修竹干脆将他们两只手都拧断了,院子里立刻响起两道尖锐的叫声,惊起了树枝上停歇的鸟儿。
“走吧……”
其他人吓得四处逃窜,被折了手的两人瞪了林修竹一眼,最终慌乱地逃走了。
--
听雨堂内不算奢华,甚至朴素低调得与公主府格格不入。
李昭到时,大夫已经给祁鹤眠包扎好了伤口,他正长身直立于檐下,受伤的手负在了身后,面容清冷。
“当年公主救在下于危难,不胜感激,若是公主为难,不必留我。”祁鹤眠微垂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密密麻麻的阴影,让人看不清神色。
“你难道不想复仇吗?”李昭缓步走到他的面前,掷地有声地说道,“还你父亲、还祁家一个清白?”
祁鹤眠阖眸长叹:“当年新帝登基,烧了三把火,其中一件便是江南水灾赈灾案,我的父亲被派去赈灾,父亲两袖清风,绝不会贪污,不知为何,父亲认下了这桩罪。”
“大梁立朝已有两百余年,内里早就腐朽不堪,赈灾银下去层层剥削,你父亲的清廉在污秽之地便成了一面照妖镜,那些人怕极了,所以罗织罪名。新帝需要政绩,官官相护,没有人会帮着他,你父亲认罪,才能保下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