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拱手说道:“沈太傅的亲弟弟被人抓走,事态紧急,儿臣便带着神武军的几个士兵前去营救,没想到有人在安定寺中私藏兵器,更令人心惊的人,儿臣进入密道后,外面的人将密道关上,想要杀掉所有人,掩藏这个秘密。”
“什么?!”太后猛地从凤椅上站起来,“何人所为?这是要谋反啊!”
李昭瞥了一眼依旧镇定自若的季北,缓缓说道:“据沈二所说,绑他的人是金吾卫中郎将吴方。”
季北这才掀起眼皮,饶有兴致地看向李昭:“长公主说话可要拿出证据来。中郎将昨夜可一直在皇城巡逻。”
太后面色微沉,摆了摆手道:“宣金吾卫中郎将。”
片刻之后,吴方入殿,他大喊冤枉:“昨日,臣夜间轮值,白日去拜访了老师,傍晚才去轮值,这一点,郑祭酒和金吾卫大将军都可以给臣作证!”
郑祭酒缓了口气
,迈步出列,拱手道:“是,中郎将昨天白日一直在郑府,未曾离开过。”
金吾卫大将军闫山也点头道:“吴方确实准时来轮值了。”
李昭瞥了一眼季北,却见他皱起了眉,目光阴沉下去。
太后问:“阿昭,你确定沈二的证词可信?你说他被绑,他看清贼人的脸了吗?”
“是啊,或许沈二公子根本没看清贼人的脸,有人刻意误导他呢?”中郎将半跪在地上,抬起头看向高台上的天子和太后,浓眉微微扬起,目光里透着一丝得意。
“此事既有疑点,便交由大理寺审理。”太后摆了摆手,沉声道,“最要紧的还是安定寺中的兵器。必须彻查,将这个意图颠覆的乱臣贼子揪出来!”
“母后,安定寺虽然已经坍塌,但只有做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儿臣已经令神武军前去搜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李昭顿了顿,看向郑祭酒,一字一句地说,“谋反案绝非一人所为,郑祭酒又与中郎将关系匪浅,中郎将完全有时间在下午的那一段时间出去,并及时回到郑府,若是真是中郎将绑了沈二,恐怕和谋反案脱不了干系。。”
“那就都抓起来!”李长风突然出声,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手负在身后,颇有气势地俯视着众臣,“将中郎将、郑祭酒还有金吾卫大将军通通关进诏狱!”
“陛下!”
“不可啊!”
中郎将和郑祭酒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帝王。
金吾卫大将军则皱了皱眉:“陛下为何要将末将关起来?”
季北掀起眼皮扫了少帝一眼,眸光微闪,开口道:“金吾卫大将军与此事无关,陛下关错了人。”
李长风的目光投向李昭,见她点点头,才重新坐下:“那就将中郎将和郑祭酒关进诏狱,由朕亲自审理谋反案。”
众臣皆是一惊。
就连太后也皱起了眉:“陛下身子不好,此案关系重大,应当由三司共同审理。”
“朕自然知道该由三司会审。”李长风单手撑着脑袋,凌厉的目光扫过交头接耳的众臣,“朕来当这个主审官,有什么问题吗?羽林军何在?给朕抓人!所有帮二者说话的,一律视作同谋!”
比起之前懒散、没有条理的发言,此刻的少帝像是恢复了正常,说话掷地有声,竟真有了几分帝王的威严。
在殿外候着的羽林军鱼贯而入,直接将两人抓了起来,吴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季北,却见对方看都没看他一眼。
而郑祭酒就更加激动了,气得脖子都红了:“老臣乃两朝元老!是国子监祭酒,陛下怎可凭着长公主的猜测之词,就将老臣丢入诏狱!”
谁不知道那诏狱是什么地方?进去了至少褪一层皮,他一大把年纪了,搞不好会死在里面。
他东张西望,可昔日的同僚竟无一人帮他说话,他直接气晕了过去,被羽林军抬走了。
“退朝。”李长风冷笑一声,甩袖离开大殿。
众人齐刷刷地抬头看向李长风,神色各异。
这还是少帝疯癫后头一次这么做,殿内的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愣在了那。
直到太后起身离开,众臣才纷纷离开宣政殿。
李昭摩挲着脖颈间的哨子,神色晦暗,在原地思考了许久。
“长公主,你说,陛下是什么时候清醒的呢?”季北上前一步,与李昭并肩而立,锐利的目光隔着珠帘落在空空荡荡的龙椅上。
“这是好事。”李昭随口应付了一句,转身就要走,却被季北紧紧抓住了手腕,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季北意味不明地说了句:“这次不是我。”
第64章 午睡好想把他们都杀了。
李昭扫了一眼季北头顶已经跌倒-80的好感度,连忙甩开了他的手:“本宫听不懂司空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