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始终是要嫁人,既然与慕王府缘分已尽,她岂能一直由着她孤寂一人?她娘不在,她便要充当起娘的角色,替她好好地规划未来。
南宫音颔首,既然姥姥想画画,那便随了她,她是无所谓。
且她也想看看这些人的画功如何?
待走近一瞧,他们都是画荷花?这难道是画荷花比赛?她有些震惊,却仍是不动声色地忤在边上。
孙菁见他们画得入神,也不好打扰,便站在边上看向湖中的荷花,仿佛想要比较这五人当中,究竟谁画得比较传神?
南宫音看了一遍后,忍不住叹息地摇头。
孙菁见状,不解地询问:“音儿,咋了?”
“姥姥,他们画的,根本就不对,没有灵魂。”
南宫音还以为能发现一名高手,谁知道他们这画的,空有其表,是一点儿内涵也没有,更别谈传神了。
若她是荷花精,被画成了花瓶,恐怕也会生气。
“听姑娘口气倒不小,姑娘难不成也是画手?”灰色衣裳的男子停下手中的笔朝她睨来,发现南宫音竟然戴着面纱,顿时怔忡住,可她精灵般俏丽的眼睛,又让人为之震撼。
“音儿,注意言辞,莫要断了人家的兴致呀。”孙菁忍不住提醒,她不想一会成为众矢之的。
“嗯,音儿会注意的。”南宫音便想着,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免得一会儿矛头全指向她。
她不知自己起了个头,激起了别人的不满,莫不都停下了笔朝她剜来,完全就是在责备她方才所言,那可是得罪了一杆子人。
咄咄逼人的目光在她身上燃烧,她不为他们所悍,却也不想留下来生事,便过去挽起姥姥的手打算离去。
“姑娘请留步,方才听姑娘之言,想必姑娘也是画手吧,何不露一手让咱们几位心服口服?”又一名公子上前来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敛下眼眸,无奈地道:“方才出言不逊,还望各位原谅,对不起。”
“你现在道歉已经迟了,你若是不画一副画给我等观摩,岂能离开?”灰色衣裳的公子也加入了讨伐当中来。
孙菁连忙帮腔道:“诸位公子,方才确实是出言不逊,还望海涵,你们继续作画,尔等便不扫诸位的雅兴了。”
“不行,一定要画,若是她画得好,我们便心服口服,若是画不好,她就得把这墨水给吞了!”
穿黄色衣裳的公子较为跋扈,完全是一副不可商量的口吻。
南宫音这乍听之下,也是生气,还要逼迫人喝墨水?就此雅量还想成为真正的画手,难了!
“公子息怒,此事没那么严重吧?”孙菁听了也来气,不过是说了一句话,也没针对谁,竟然逼人喝墨水?现在年轻人的素质咋就这么点?
“不行!她方才那话就是侮辱了尔等,她要么作画,要么喝墨水!”
见此人如此的跋扈,南宫音忍不住往他身上多睨了几眼,竟然看出端倪来了,他不正是南宫城平日里的玩伴,郭耀威吗?此人心胸狭窄为人奸诈,根本不是好人。
既然他如此逼迫,她何不将计就计?
“行,既然你要我作画,倘若我所画的荷花比你的好,你便喝掉那墨汁!”她也不强人所难,不过是想公平竞争而已。
“哼,比就比,瞧你这穷酸样也不会画画!”
在郭耀威看来,画手只是富人的权利,穷人连饭都吃不饱,何来的钱买纸和笔来作画?
莫怪他狗眼看人低,现实便是如此。
偏偏此时南宫音穿着的亦是普通的衣裳,虽没有啥补丁,看上去也洗得泛白,在他人眼中,她便是低层人士。
“音儿,不要呀。”孙菁苦着脸哀求道,若一会真输了,他们强迫人喝墨水,便糟糕了。
她投给姥姥一抹安定的眼神,她绝对有把握。
“姑娘,这是纸和笔,请吧。”灰色衣裳的公子将自己的纸和笔递给她,脸上也抱着看好戏的样子。
南宫音颔首谢过后,便铺开了纸,未有看向荷花,低头在纸上开始勾勒。
五位公子渐渐地靠近她身边,看着她仿佛下笔有神,不过是一笔便渲染了一片的湖色,皆惊叹不已。
孙菁不懂欣赏,忧虑不已,她哪知如今的外孙女早今非昔比,只道是被人激得忘了自己。
钟汉本就离他们不远,听见这边的声音后看过来,又看似乎起了冲突,哪还呆得住,立即朝他们走来。
待近了,发现南宫音正在作画,其他人全神贯注地盯视着,他赶紧把老伴儿拉到旁边,低声询问她这是咋回事?
孙菁压低声音告诉了他事情的始末,现在担心音儿她输了要喝墨汁啊。
钟汉往回看后,倒不觉得,在他看来,音儿画得挺好的,不仅十分的艳丽,更是将荷花独有的气质给描绘了出来,反观旁边他人所画,平庸无比,哪能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