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绫直到现在心里都有点小难过,但不想让恪谨忧心,于是立马应道:“好。”
恪谨每次看到时绫晶亮的眼里满是信任,一眨不眨认真盯着他看,然后乖乖听话的样子,心就不由得一软,忍不住去牵他的手,“要师兄陪你吗?”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时绫愣了下,但他心里没有任何不舒服。恪谨温柔体贴,对自己颇为关心照顾,时绫喜欢他,正欲答应,裴逸风突然气冲冲地走到两人面前,粗暴地抓住时绫的另一只手,没好气道:“师兄,仙尊如今病着,你住得离仙尊最近,就在屋子里待着别乱跑了,有我陪他就行了。”
讨厌的厚脸皮犬精又来纠缠,时绫愤愤地看了裴逸风一眼,张口便要拒绝,却被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和有意无意瞥向正房的视线吓得闭上嘴。
裴逸风又在用那件难以启齿的事威胁他,可他毫无办法,只能顺从。
恪谨头一回不想再让着他这个师弟,脸色一冷,语气里夹杂着明晃晃的不悦:“你总是欺负小时,我怎放心将他交于你。”
时绫委屈却不敢说的样子看得裴逸风心情舒畅,不以为然地说道:“师兄,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怎么欺负他了?”他恶劣地捏了捏时绫的手,不要脸地弯腰凑了过去,“小师弟,我欺负过你吗?”
时绫没理他,偏头饱含歉意地对恪谨说道:“大师兄,没事的,裴师兄陪我就好。”
两人神色各异,恪谨心有疑惑,奈何时绫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纠缠下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勉强的笑意,道:“好吧,有事就来找我。”
时绫有苦难言,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裴逸风则得意地扬了扬眉,拉着他便往厢房走去。
时绫垮着小脸回头望了一眼,见恪谨仍站在原地,同样也在看着他,眼中满是担忧。裴逸风顺着时绫的目光看去,心中醋意大发,不爽地捏起他的下巴,“喂!你什么意思?跟我在一起就这么不情愿?”
怕裴逸风生气,一冲动就跑去仙尊那里把事说出来,时绫赶忙收回目光软下声哄他:“没有不情愿。”
然而裴逸风变得出奇的好哄,别扭地哼哼两声就松开了他,没再说什么。
房门刚一关,裴逸风便原形毕露,粗鲁地拽着时绫到床榻边坐下,把他的手往头顶放,恶劣又直白地命令他:“赶紧摸我。”
时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弄得一愣,下意识问:“为什么啊?”
裴逸风脸红了红,也有些羞耻,不过很快就将其掩饰住了,不客气地质问道:“你当了我主人,摸我不是应该的?”
时绫满心的不情愿,可又不敢拒绝,只好摸了他两下。
难伺候的裴逸风自然又不乐意了,不满道:“糊弄我呢?”
回来的路上时绫就知道裴逸风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一路都在默默安慰自己,也算是做好了准备。时绫战战兢兢地看了裴逸风一眼,认命般承受他的折磨,一下下像摸灵兽那样来摸他的头。
裴逸风被摸爽了,心中的醋意也消了不少,语气没有那么冲了,道:“以后不许和大师兄挨那么近,听见没?”
“我没有。”时绫可怜反驳。
他和恪谨分明就是正常距离,哪有裴逸风说的那么夸张。
“我说有就是有!”裴逸风不高兴了,眼神凶狠地盯着他。
时绫只好委屈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裴逸风又趁机接着威胁:“也不准和大师兄好,你现在是我的。”
时绫懵懵的,没听懂,不过现在裴逸风说什么,只要点头顺着他就准没错。
“嗯。”
他闷闷应下,裴逸风心满意足。
犬精身材高大,即使坐下了也比他高了不少,时绫胳膊一直举着,酸得不行,可怜兮兮地软声哀求道:“我胳膊酸了。”
裴逸风不耐烦地“啧”了声,嘟囔他:“事多。”接着迫不及待地躺到了时绫的腿上,闭上眼睛,“继续。”
时绫:“……”
可恶的犬精!
然而裴逸风还不老实,再次发问:“我和大师兄你喜欢谁?”
腿上的男人脸朝外侧躺着,时绫趁此机会悄咪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阵无语,无奈也只能违心地说道:“喜欢你……”才怪!
“切。”裴逸风装作不屑,实则畅快的不得了,差点没忍住让犬耳冒出来了。
裴逸风不喜被别人看见本体,虽然他是玉犬,可他却真心觉得仙界所有的犬包括他自己,本体都一副傻不拉几的样子,就算长得再凶也凶不过本性野蛮的狼和狮,他有时甚至会想,为什么他爹不是狼呢,那样他不就也是了?
威风凛凛,气势十足,就不会被其他族群瞧不起,而且连凡人都不怕他们,甚至还把他们当看门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