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助的样子看得齐渊心如刀绞,难受得不行,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试探着伸出手拍拍时绫的背。
“喻珩呢?”时绫又问道。
齐渊下意识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回他:“王……咳,喻珩去守宫门了。”
时绫听得直皱眉,不解道:“喻珩不是说他是守寝殿门的吗?为何又去守宫门了?”
“他……”齐渊额角隐隐冒出一层冷汗,正想着该如何圆过去,身旁的时绫却突然眯起眼,怀疑地看着他,说:“是不是你又欺负他了?”
齐渊头发都快要炸起来了,一个劲儿地摆手:“没有没有,现在整个鲛王宫都知道有王后在护着他,谁还敢欺负他啊。”
“那这是谁给他安排的苦差事?”时绫显然不太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他脸上。
齐渊心里强撑着一口气,面不改色道;“这是王上的安排,属……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一听又是王上,时绫更不满了,“那条鱼如今不在王宫,却还想着给手下使坏!”
本以为时绫会像之前那样说两句就消停了,结果他一个走神,时绫不知何时竟下了床,正欲开门。
齐渊顿时慌了神,门外虾兵蟹将正在忙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三两步跨过去伸手拦住时绫,道:“绫绫,寝殿外寒冷刺骨,你身子受不住的,宫门又多又杂,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见着他。”
不过他这劝阻的一番话却让时绫更心急了,“他昨日都咳嗽了,既然殿外那么冷,更要带他回来!”
看着时绫倔强的小脸和坚定的语气,齐渊苦不堪言。
若是让王上知道今日时绫从寝殿跑了出去,被扔出王宫外喂鱼的就是他了。
“我、我去派人找他回来见你好不好?”齐渊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抠着门沿,生怕时绫又一回趁他不注意真把门给打开了。
时绫思索片刻,在齐渊恳求的眼神下,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诶?”
他话都没说完,齐渊便不容抗拒地将他抱回了床上。
就在此时,熟悉的声音响起:“绫绫是要去找我吗?”
床上的二人同时一愣,转头看去,只见喻珩已然靠在镶满珍珠的门上,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喻珩的视线缓缓落在齐渊依旧握着时绫腰侧的手上,眸色一暗,眼神如刀刃般刺了过去。
齐渊赶忙缩回了手,毕恭毕敬站去一旁。
时绫眼睛一亮,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喻珩面前,说:“齐渊说你去守宫门了,你怎么回来的啊?”
喻珩笑了笑,抬起手,食盒便被齐渊接了过去,“宫门有人接替我,而且我太想你了,去的时候想你,守的时候也想你,回来的路上也想。”说完,扫了眼时绫踩在地上的脚,握着他的细腰往上一提,便将他抱了起来。
时绫听着喻珩的话,心中没什么波澜,只觉是友人之间的思念,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那条鱼若是再指使你干这些苦差事,你不要听他的了。”时绫被喻珩抱到了床上坐下,严肃道。
喻珩挑了挑眉,顺从地点头,刮了一下那小巧挺翘的鼻子,说道::“好,我以后只听绫绫的。”说完,他朝一旁伸手,齐渊立马又把食盒递了回来。
食盒打开后,里面赫然是几样精致的小炒和热气腾腾的白饭。
时绫望着不远处桌子上摆放整齐的饭菜,提醒道:“齐渊已经……”
喻珩瞥了一眼站得笔直齐渊,语气淡淡打断:“他做的难吃,以后不要吃了。”
齐渊:“……”
“来,张嘴。”喻珩舀了一勺饭菜递到时绫嘴边。
时绫刚想反驳说自己可以吃,殿门蓦地被敲响了。随即,外面传来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喻……喻、喻珩,齐大人,有要事相告。”
齐渊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时绫,冷声道:“知道了。”
喻珩收回勺子,捏了捏时绫的脸,说:“绫绫先自己吃,我很快回来。”
“我可以自己吃,不用喂的。”时绫摇摇头,就在喻珩起身抬步欲走时,他又拉住男人宽大的衣袖,担忧道:“他们若是欺负你,定要告诉我。”
喻珩回过身,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好。”
然而,喻珩和齐渊前脚刚出去,时绫后脚就悄悄跟到到了门边,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能看出喻珩性子很好,被欺负了不一定会说,所以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外面有些嘈杂,时绫听了好半晌一句话都没听清,就在他准备乖乖回去时,只听齐渊清晰地说了一声:“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