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垂眸看了贺琚一眼,心里一阵无语,这家伙是表演型人格吗,戏这么多。他有些无奈地说道:“那麻烦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有急事要找他。”
贺琚走在前面领路,他的脚步并没有因为两人的对话而停止,声音听起来楚楚可怜,“哥哥先去房间看一看吧,我好不容易布置好的,看完之后我就把爸爸的联系方式给哥哥,好不好。”
贺衍抿唇,“多谢。”
啊,真无聊,贺琚看到贺衍这种完全是意料之中的样子,兴致缺缺,忽然没了演戏的兴趣。
贺琚随手挥退想要上前服侍的女仆,领着贺衍上了楼梯。这么急着找贺忠载,到底是什么急事呢?这么想着的贺琚也就随口问出了声,只是声音跟刚才相比,明显冷淡了很多。
贺衍无所谓他态度的变化,“你知道他把杨霞梅安排到哪个医院了吗?”
贺琚的脚步顿住了,他歪了歪头,“杨霞梅?抱歉哦,我没听过这个名字呢?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贺琚根本不在意贺衍的回答,也完全没有听的意思,“就是这里了,这里就是你的房间。”
“谢谢你,那麻烦把贺忠载的联系方式给我吧。”贺衍对着贺琚扯起嘴角,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抱歉地笑了一下。他承认自己心情不好,但是贺琚的确没有做错什么,他不应该为此迁怒别人。
好破的手机啊,这个哥哥是真的好穷啊。不知道开学的时候,他会在圣洛莱索遭遇什么样的事情呢。
贺琚唇角的弧度变大,黑泥般的恶意流淌,“啊呀,不好意思,哥哥。我其实是骗你的,我也不知道贺忠载的联系方式呢。”
第4章
贺琚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扯着领子钉在了墙上,双脚堪堪碰着地面。
贺衍拽着他领子的手越收越紧,语气变冷,“骗我好玩吗?”
贺琚的脸逐渐变红,眼角也微微泛红,在走廊的灯光下,像是偷偷抹上的胭脂,浮华艳丽。
明明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但是贺琚却几乎快要压抑不住上扬的唇角,激动的身体微颤,艰难地出声,“哥哥,对不起,你别生气,我,我,现在就告诉你。”
贺衍警告地看着他,缓缓松开了扼制住他咽喉的手。不过片刻就在贺琚脖颈上留下了一道艳红的印子,无端令人想象。
贺琚眼睛微眯,温热的吐息在贺衍的耳边响起,“其实,爸爸是骗你的,我们不是什么双生子。哥哥才是贺家真正的少爷啊,我不过是偷了哥哥人生的坏人罢了。”
贺琚躲开贺衍的动作,往后退几步,仿若蛊惑般低语,“我才是应该在那个破旧不堪的小角落里苟延残喘的人啊,哥哥。你难道不怨我吗?”
贺衍冷着脸看向贺琚,“别喊我哥哥。”
“你的房间我已经带到了,我就先离开了,哥哥。”贺琚挥了挥手,笑容和最开始一样甜蜜。
贺琚的脚步雀跃,纯黑的眼珠墨色浓郁。啊,原来不是兔子,是一只猛虎啊。他最喜欢看猛兽一步步走向末路,奄奄一息地哀嚎了。
贺衍没有再动手,看着贺琚一步步离开了原地。
要是这小子嘴里是真话,那这剧情越来越越狗血了。不仅仅是富豪找到失散多年的儿子,还是真假少爷的这种八点档电视剧。
不过自己这个所谓的亲生儿子,估计对贺家也不算什么。贺衍没什么伤心的情绪,只觉得烦躁,他不喜欢这种受人掌控的状态。
至于刚才的贺琚,不过是贺衍十几年的人生里遇到的奇葩之一,还不如小时候街边小混混给他的威胁大。
卧室和走廊内奢华的装饰一样,镌刻着花纹的欧式大床,镂空的玻璃彩绘大窗。仅仅一个衣帽间,都比罗河县的那个卧室要大。
贺衍毫无感情地感叹了一下有钱人的奢侈,没有再继续打量房间,反而转身离开。
贺叁已然出现在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看到贺衍走出房间,微微低头,态度恭敬而不失谦卑,“贺衍少爷,现在是午餐时间,今日的主食是牛——”
“我能出去吗?”
贺叁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贺衍会问这个问题,“当然可以,贺衍少爷,您要去哪里,我现在就给您备车。”
贺衍敛眸,看来贺忠载没有限制自己的行动,这倒是让人是意外。是贺忠载太小看自己,还是太有恃无恐。
“我要去联邦综合医院。”
联邦综合医院是联邦最好的医院,位于首都淮新。只要是联邦人,大多数都知道这家医院的名号。而且,这也是用网络搜索首都医院排名里的第一。
再加上去年联邦有史以来最受国民欢迎的也是最年轻的副总统裴行赫枪伤中弹后,第一时间就被送往了这家医院。当时的新闻里可是特意拍到了这家医院的标牌,更是让这家医院声名大噪,联邦几乎无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