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下次还是坐电梯好了, 气上头了, 干嘛自己跑下来啦!
谭欢回头看看电梯的位置, 他偷偷跑出来的时候迟与非在看文件, 说是看文件, 但谭欢看得出来他在走神。
这些突然爆出来的新闻, 看似对迟与非没什么影响, 员工群里都说迟与非不愧是他们的大老板,出这么大的事都面不改色, 但谭欢看得出来, 迟与非并不开心,迟与非只是习惯了戴面具, 习惯了不暴露任何弱点。
更何况那些新闻用词夸张、危言耸听,不仅指责迟与非将没病的父亲关进精神病院,话里话外还暗示迟与非弑母。
迟母死的时候迟与非也是个孩子啊!
谭欢趴地喘气的时候,好几个员工好奇地望过来, 他们都知道今天他们大老板来上班时肩膀上站着一只毛色粉白的漂亮小狐狸,这会儿突然见到小狐狸自己跑下来, 胆子大的已经悄悄靠近了。
谭欢正想着迟与非的事情呢,大厅挤满了看热闹的员工和拦在外面的保安,他根本看不到什么,只能听到闹哄哄的人声。
突然,一只手摸了把他的头, 又一只手摸了把他的后背,又又一只手撸了把他的尾巴。
谭欢吓了一跳,猛地跳起来,发现他身后蹲着好几个员工,正双眼放光地看着他,离他最近的一个员工伸出双手,跃跃欲试,显然是想把他抱起来。
“嘤嘤嘤!”干什么!不要动手动脚的!
谭欢一连后退,还冲几名员工龇了龇牙,可惜他的小狐狸原形一点都没有威胁感,又蓬松又可爱,龇牙也不吓人。
员工一双手捧心:“哇,好软萌的小狐狸!他连叫都是嘤嘤嘤的!”
员工二拿着手机疯狂拍照:“孤陋寡闻了吧你,动物园的狐狸都是这么叫的。”
员工三的手已经要碰到谭欢的肚子了,“乖宝宝,快来让妈妈抱抱!妈妈给你吃火腿肠!”
员工四有些犹豫,“要不要通知一下千万秘书?迟总的小狐狸怎么自己跑下来了?别再跑丢了。”
员工四话是这么说的,但双手却很诚实地伸向了谭欢的狐狸耳朵。
谭欢歪头,躲开员工四的手,后退又躲开员工三偷袭他肚皮的动作,一连后退,却发现他周围突然挤过来好多个员工,他们连门外的媒体热闹都不看了,纷纷看着他双眼冒光,像一群变态。
谭欢:“……”
他二话不说钻进保安堆里,穿过保安的腿一路狂奔,终于来到了迟家大楼的正门口。
门外,无数媒体挤在那里,他们丝毫不惧怕保安的阻拦,任凭保安多么严肃地让他们后退、让他们离开,他们仍旧使劲往里挤,还故意挥舞着手里的摄像机、话筒怼到保安的头脸上。
保安们十分愤怒,可他们有规定在,只能口头警告,竖起人墙被动阻挡,但凡他们敢反抗一下,这群媒体都会把他们写成恶棍。
有一个年轻保安被一个记者故意用摄像头撞了好几次下巴,气得张嘴想要骂人,被一旁年龄大的保安把嘴给捂上了。
使坏的记者见此露出一脸遗憾,要是保安骂人,或是推他一下,他们的新闻可就不缺了。
他觉得是这个保安不懂事,便对着年轻保安一顿输出:
“你们这些当保安的就是恶心,跟狗似的,领着人家赏的一点工资就真把自己当成看门的畜生了,还听不懂人话。”
年轻保安脸色铁青。
使坏的记者又往旁边挤了挤,换了个位置,继续故意用自己的长枪短炮“不小心”地撞击那些保安。
不仅往前挤,这群记者的嘴巴也不停歇。
“迟家的迟与非怎么还不下来?是不敢吗?还是心虚?”
“这么说迟与非是默认迟母的死亡与他有关喽?”
“你们有钱人出生时不都会做基因检测吗?小时候也会做人格测试?为什么从未见迟家公布过迟与非的这些测试结果?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迟与非其实是反社会人格?是天生的恶魔?”
“关于老迟总控诉迟与非对他进行虐待,并要起诉迟与非一事,迟与非不打算回应吗?”
“把精神正常的亲生父亲关进精神病院,迟与非是否已经违背了孝道?或者说根本就是没有人性?”
谭欢在嘈杂的人声里努力分辨,只听清几句就气得浑身的毛都炸开了。
他冲到保安面前,仰头冲着那群记者怒吼,“嘤嘤嘤!!!”
可那些记者看都不看他,偶尔有几个人看到他了,眼珠一转,张口又是一句污蔑:
“这里怎么会有一只狐狸?迟与非是否参与了盗猎保护动物的组织?”
谭欢气疯了,可他的狐狸原形又太小了,他一只狐狸也吼不过这么多人,更多的人压根没发现脚底下站着一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