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哪!自己何其有幸能看见这幅春色!
沈夜焰觉得姚婪现在让自己去死都可以,最好是能和他腻死在一起,能不能顺便来个人帮他们把棺材板合上,这样说不定做鬼也能在一起了。
小崽子打着做鬼也不放过他的心思,姚婪完全不知,被抱到床上靠坐在床头,这才拢了下浴袍,裹好了自己。
沈夜焰坐在床边拿了块毛巾帮他擦头发,姚婪一直郁闷的蹙眉看着他,小崽子倒是自然,八风不动没事人一样。
姚婪自己也纳闷,这有什么的,又不是男女授受不亲,自己徒弟怎么了?有什么好别扭的。
擦完头发,沈夜焰去一旁拿过一身干净的打底褥衣,又坐回了床上,抬手就要去拽姚婪身上唯一的浴袍,随口说道:“弟子为师尊更衣。”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师尊,沈夜焰暗自想着。
少年淡定极了,姚婪一咬牙竟然撑着床晃晃悠悠站起来,沈夜焰措不及防,赶紧上前扶了他一把。
姚婪背对沈夜焰站着,白色雪绒浴袍顺着柔软的肌肤无声滑落在地,如玉雕琢的蝴蝶骨下是线条好看的腰背,清冷凉薄的男人微微偏过头,挑起的狐狸眼百媚生情,看得沈夜焰心跳都漏跳了半拍。
姚婪微微抬起双手,是个准备穿衣服的动作,沈夜焰下意识立刻将褥衣披在了他身上,脸上火热的烫。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徒弟,姚婪想着,不动声色的穿好了衣服。
刚转过身,就见耳垂都红了的徒弟低头帮他绑好了腰间的带子,扶着他坐到了床上。
“师、师尊,喝点水。”沈夜焰倒了杯茶走过来,姚婪喝完若无其事问道:“王长老生辰宴是明日吧。”
“明日正午设宴,师尊还要去?”沈夜焰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追问道。
“去,明日一早就去道贺,睡了。”姚婪说着躺下了背对着沈夜焰,还不忘给他一个台阶下:“太晚了,你若不愿回去就在这睡。”
沈夜焰惊喜问道:“弟子能睡在床上吗!”
姚婪:“随你。”
沈夜焰去熄了灯脱了外袍挨着姚婪躺下了,姚婪感觉身后一个大暖炉贴着自己,还挺暖和,困意也跟着袭来。
迷迷糊糊间暖炉把头抵在他背上,手环上他的腰,同时开口轻声呢喃:“弟子能抱着师尊吗?”
你抱完才开口,这个问题还有必要再问吗?姚婪睡着前一秒还暗暗抱怨了一句,无意识的抬手轻轻抱住他环过来的手臂,安稳的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子洒进屋内,沈夜焰舒服的蹭了蹭,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
头顶传来一道沉静淡然的声音,沈夜焰意识逐渐回笼,抬起头来,发现自己正扎在姚婪怀里,搂着人腰,腿也霸道的骑在他身上。
“师尊……?”沈夜焰瞬间从他怀里出来,出来之后又有点后悔,师尊明明先醒了,却都没踹醒他,就这样抱着自己,自己倒先退缩了,应该再抱会的!
看外面太阳,时辰应该不早了,果不其然,姚婪冰冷的声音传来:“再睡一会生辰宴都开始了。”
沈夜焰刚要说话,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师尊,你身体怎么样了?弟子来给师尊请安了!”
“师尊,起来了吗?”
时立的声音传来,床上的俩人莫名其妙一阵心慌,沈夜焰手忙脚乱的起身,去地板上捡起自己随手丢的外袍,胡乱一穿又去扶姚婪起来。
“师尊你不要紧吧?师尊?”
“师尊你怎么了?不会又晕过去了吧!”
时立着急的声音异常清晰,仿佛下一秒即将破门而入,姚婪扶着床栏站起身,边系外袍边对外面沉声说了一句:“等一会。”偏头瞥了一眼一旁慌乱穿衣束发的小崽子。
沈夜焰:……
“大师兄?你……你这么早就过来师尊这了啊。”时立一开门看见沈夜焰,一时没反应过来。
“有事吗?”沈夜焰说着,又捋了一把束在脑后的长发,用缎带打了个结。
时立:……?
“就、就来看看师尊,师尊好些了吗?”时立眼神有点恍惚。
沈夜焰让开门让他进来,边往里走边说道:“师尊身子还有些虚弱。”
“那正好,我拿了一些益气补血的药来!”
时立进屋看见他师尊坐在床边,外袍随意的搭在身上,头发也有些许的凌乱,床榻也还没有收拾好,应该是刚起不久。
时立搔了搔额角,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又具体说不上来哪里怪,给姚婪请安完,还替他号了号脉。
时立是药修,他探不出一个人的修为内力情况,倒是能探出他人的身体本身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