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姚婪还吃这一套。
姚婪无奈,扶了他一下让他抬起头来,有些心软,开口说道:“为师没有要赶你走,只是……”
沈夜焰认真看着他,等他的下话。
“只是你需要有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整天总围着我转,多专注于修炼。”你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我身上,就保不齐还会出现坑死我的潜在行为好吗!
“我的事情?”沈夜焰眼中闪过迷惑。
姚婪:“这样吧,从明天起,你不用再去跟着弟子们听讲学了,为师亲自给你布置修炼任务。”
沈夜焰两眼放光,见姚婪若无其事的仰头喝了酒,自己也跟着喝了,随后又给他倒满,问道:“真的吗,师尊?”
“不过跟我练很苦的,你要想好。”
“弟子不怕苦!”
“你别后悔。”
“弟子不后悔!”
姚婪瞥了他一眼,又喝了杯酒。
关系缓和了些,沈夜焰也放松了些,不知不觉好几杯酒下肚,小脸都红扑扑粉嘟嘟了,话也比刚才多了起来,然而自己却浑然不知。
姚婪默默看着,觉得还挺有意思,还没见过他喝醉是什么样呢,毕竟前世的自己喝不到热菜上来就已经抬走了,现在都能从头直接喝到结尾,顺便还能看看别人酒后是什么样。
“别喝了。”见沈夜焰又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姚婪抬手拦了一下。
“弟子今天非常开心,师尊原谅了我,还要单独带弟子修炼。”沈夜焰握住姚婪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没有松开,后者也没有躲。
沈夜焰的手很热,恰巧姚婪的体温很凉,每次二人有意或无意的肌肤相触,那种难以言喻的刺激感觉都会被无限放大。
姚婪不确定没有沈夜焰相陪的夜晚自己会不会睡得安稳,似乎自重生以来就特别缺乏安全感,尤其是在梦里,还非得抓个人才能睡着,这习惯可不好,他可是高修为的仙尊啊。
“为师累了,回去了。”姚婪起身,淡淡说道。
沈夜焰也跟着起身,犹犹豫豫的帮他穿好了斗篷,一句话如鲠在喉。
姚婪脚都踏出门去了,见小崽子还缩在屋里没有动,回眸不满的丢下一句:“还不走?”平时不是胆儿挺肥的吗,怎么这会又怂了。
沈夜焰眼睛都瞪大了,随手捞过外袍兴奋地追着姚婪去了。
“不是要让为师看看你画的符吗,一会画一遍给我看看。”姚婪背着手走在前面,不耐烦的说道。
沈夜焰:“好!师尊!”
姚婪别别扭扭一脸烦躁傲娇:“好什么好!明早辰时开始修炼!”
沈夜焰:“哦,那弟子回去再过来赶不及,今晚就在师尊房里打个地铺吧,不回去了,行吗师尊?”
姚婪:“……随便!”
回到姚婪房间,沈夜焰先是伺候他洗漱更衣,姚婪穿着松松垮垮打底的褥衣坐在床边,看着沈夜焰在房间里忙来忙去,烧水泡茶打扫,做完这些时候又开始忙活自己。
待自己也洗漱完,脱了外袍,熄灭了外屋的灯,这才来到里面寝房。
房间内灯光幽暗,两个人都穿着睡觉时才穿的打底衣服,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床下,面面相觑,气氛一度诡异微妙起来。
少年吊起的马尾垂在脑后,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英利坚韧,不像姚婪的长发总肆意的披散在背上,整个人看起来都放荡不羁。
两个人都穿成这样了,接下来要干什么来着?姚婪纠结的蹙着眉,琢磨着怎么开口问他你是打地铺还是睡床上。
自己在这纠结半天,结果沈夜焰主动去拿了一床行李过来,在姚婪床边地上打起了地铺。
姚婪脸上大写的纠结都快具象化了,恨不得变成两把斧子砸向沈夜焰。
沈夜焰铺好了地铺,拍了拍被子坐下了,抱着枕头眼巴巴的望着姚婪,说了句:“师尊……”
姚婪一个“行”字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后面却没等来少年可怜巴巴问他师尊我能搂着你睡吗?只听沈夜焰试探问道:“师尊还教弟子画符吗?”
姚婪:……
“你现在要学吗?”姚婪蹙眉看向他,沈夜焰点了点头,顺势从地上起来了。
寝房内窗边有一张长书桌,上面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一应俱全,姚婪走到长桌边,磨了几下墨,随手一挥,几张黄色符纸出现在桌上。
“把你今天学的画一遍给我看。”姚婪转身示意沈夜焰。
沈夜焰走上前来,默默深呼吸了一口气,拿起毛笔。
说真的他都还晕着呢,今晚酒喝得确实有点多,他平时一向不沾酒的,今天为了哄他师尊豁出去了。
刚才提起画符,也不过是想开口随便说点什么抛个引子出去,谁知道他师尊竟然这就要开始练他了,还真就要他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