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以后一定要加倍对他好,从根本入手,彻底感化他!
姚婪默默下完了决心,把沈夜焰拽了起来。
毕竟自己还是修为高深的大掌门,威严要有,威望要在,尤其还是这么多同门长老和门派弟子们都在一旁看着呢,更不能太过浮夸。
姚婪直起身,一手背在身后,银白色雕花玉雪般的华丽仙袍轻垂而下,显得他腰身更加挺拔纤细却又不失劲道,他目光清冷淡漠,好像万年的冰山坚韧到不可能会化开。
看着姚掌门这一切都不太服的样子,众人都畏了畏,不敢吱声,随后就听冰山突然冷淡开口说道:
“我门内的事,就不劳各位费心了,各位功法都练会了吗?我们凌霄派九百条宗规都背熟了吗?我是不是制定少了?”
姚婪恐怖三连问完,又偏头看了沈夜焰一眼,冷声说道:“跟我回去。”
沈夜焰揉了揉刚才还脱臼的手臂,被姚婪治了一遍已经复了位,现在只有微微酸疼感,对他来说这点痛已经算不上什么了,随后抬头警惕的看向姚婪。
姚婪已经抬脚往大殿外面走去了,沈夜焰在周围人错愕万分的目光中跟着姚婪一起出去了。
姚婪不说话,沈夜焰也不敢主动询问,问错了又要被打,还不如就这样默默跟着,他什么时候让自己滚了自己再滚就是了。
不过这个方向怎么像是要去姚婪的住处呢……
在前面岔路口拐了个弯,果不其然,姚婪朝着自己的住处方向走去。
沈夜焰心里打鼓,虽然每天早晚师尊都要求他们三个徒弟轮流来服侍,但现在离就寝时辰还早了点。
数九寒天,寒风凛冽,沈夜焰穿着单薄的衣衫并没有感觉冷,低头一看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披着姚婪御寒的斗篷。
熟悉的木质檀香飘在周围冰冷的空气中,就像他师尊一样冰冷凉薄不近人情。
这是准备把自己带回去没人的地方再打吗,免得打死了被同门长老弟子看见说闲话吧。
沈夜焰平静漠然的目光开始变为厌恶,默默跟着他一直走,直到姚婪把他领进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刺骨寒风被挡在门外,屋子里的热气扑面而来。
姚婪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还是自己熟悉的房间,熟悉的陈列,而且房间里向来都是柴火昼夜不间断的有人负责烧着。
柴房伙计不敢分心,几个人轮流守着,断了一刻钟也要被姚掌门打个半死,比起偷懒睡那几个时辰,实在不划算,还是熬一熬忍一忍吧,毕竟过了冬天就好了。
姚婪暗暗叹了口气,前世的自己还真是遭人膈应啊,明明自己用符箓或者功法抬抬手指就能完成的事,非要让人彻夜守着炉子给自己添柴。
明天一定要跟这些弟子说说,不用他们守着了,姚婪心想。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屋里的烛灯被姚婪随手一挥点燃了,房间内瞬间温馨明亮起来。
沈夜焰还站在门口,看他师尊的背影和动作似乎感觉他是在烦躁,果不其然,姚婪头也没回,冰冷说了一句:“脱了。”
沈夜焰面无表情的解开斗篷,他师尊多金贵要面子的一个人啊,在人前假模假样维持着当个好人,背地里全都要找补回来。
他的所有仙袍都是到城里最有名的裁缝铺量身定做,就算是一件斗篷也价值连城,怎么舍得让一身污垢狼狈的自己穿着呢。
沈夜焰刚想说弟子回去洗干净再还给师尊,话还没等出口,姚婪已经走到了床榻边转过身蹙眉看着他,又示意了一眼床榻,依然是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道:
“到这边来。”
沈夜焰愣了片刻,平静的走过去。
姚婪:“坐下。”
沈夜焰犹豫了几秒,板板正正的坐在了床的边沿。
姚婪看着他这幅局促紧张的样子,又不忍的暗暗叹息,看给孩子吓的,只是让他坐下而已啊。
自己跟着也坐在了床边,姚婪没有多想别的,抬手就去拽沈夜焰的外袍衣领。
犹记得刚才在大殿里好像不经意看到他锁骨下面还有一块外伤来着,当时只顾着止了血,没做其他,现在再帮他处理一下,等会再上点药应该就好了。
姚婪手伸过来刚扯开人衣领,沈夜焰就惊慌又夸张地向后躲去,奈何身后就是床头,他避无可避,但抗拒的姿态却相当明显。
姚婪手僵在原地,目光下移看着那块已经再次渗出血来的伤口,不禁皱起眉头,伤口再次裂开了,得尽快处理一下!
正打算把人拽过来,面前的少年却猛地一个闪身,直接在床上出溜一滑,“噗通!”跪在了地上,无缝衔接。
“师尊,弟子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