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清晨,阳光透过密室的窗棂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夜焰在柔软床上醒来,缓缓睁开眼睛。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墙边的书柜,书柜前的长桌,桌上的文房四宝,还有房间另一边的几盆花藻,堆在墙角的宝箱,里面琳琅满目的珍宝。
密室内姚婪的大床柔软舒服,四周的轻纱无风自然轻轻摆动。
坐在床边清冷淡漠的男人垂眸看着他,那张冷艳俊美的脸就在眼前。
沈夜焰眨了眨眼睛,温柔叫了声:“师尊,早。”
“早。”
淡淡的声音传来,沈夜焰立马酸了鼻子。
白色的仙袍整齐教条地穿在身上,如瀑长发披散在腰背,姚婪低声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像无数过过往一样。
沈夜焰依然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任何大一点的动作都会惊散这个梦。
他缓缓坐起身,抬起手,指尖轻触着眼前人的侧脸,有温度,有质感,有血有肉。
沈夜焰的手有些叽不可闻的颤抖,却依然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眼前人。
姚婪将人拉住怀中抱着,沈夜焰埋头在他胸前,像个委屈的犯了错的孩子,过了好久,才瓮声瓮气地说出一句:“师尊,我饿了。”
“今天是你的生辰,我去煮长寿面给你。”姚婪拍了拍他的背,安抚着。
“师尊还记得我的生辰。”沈夜焰还抱着他,闷声说着。
“我当然记得,”姚婪说:“你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得。”
这个拥抱很轻很轻,就像拥抱着世间最珍贵易碎的宝物。
沈夜焰又将脸埋在姚婪的颈间,贪婪地呼吸着那熟悉的檀香。
“不会再离开了吗?”沈夜焰谦卑的低着头问道。
“不会了,永远不会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没有激烈的情绪爆发,没有声嘶力竭的哭喊,只有这样沉重而深沉的拥抱,承载着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思念与痛苦。
许久,沈夜焰才松开手,退开一些距离,仔细地端详着姚婪的脸。
“师尊瘦了。”他轻声说道,指腹轻抚过对方微微凹陷的脸颊。
“你也瘦了。”姚婪反手握住他的手,眸中带着心疼。
确实,这段时间的煎熬在沈夜焰脸上留下了痕迹,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睛多了几分疲惫,下颌的线条也更加锐利了。
“刚才说饿了,”要拉拉起他的手朝密室外走去:“现在去给你煮面。”
“刚才那道白光是什么?怎么回事,夜焰,你看……”李鸿毅一脸焦急地冲进来,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折扇从手中滑落,“砰“地一声掉在地上。
院子角落里,架起的伙房旁,姚婪拿着汤匙往锅里搅拌,沈夜焰在旁边老老实实站着,看着他,一动不动。
姚婪闻声偏头看去,见是李鸿毅来了,不奇怪的喊了一声:“鸿毅。”
“你……师……你你……”李鸿毅膛目结舌:“姚婪!”说着,跑上前来,上下仔细打量着姚婪。
“你……”李鸿毅依然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鸿毅吃早饭了吗?一起吃吧。”姚婪笑了笑,又道:“你做的,我都知道。”
“让你担心了,师弟。”
“靠!!”李鸿毅愤恨的打骂一声,抱着胸不满的转过身,像是在生气,懒得看他,但是瞬间就通红的眼眶却骗不了人。
姚婪心里也有点不落忍,放下汤匙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师弟……”
“滚!”李鸿毅没好气的动了动肩膀甩开他:“你这个混蛋!”说着,吸了吸鼻子又转过身来看着姚婪,满脸都写着不满。
姚婪陪着笑:“对不起啊。”
“对什么不起对不起!你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李鸿毅一拳打在他胸口,却没用什么力气。
姚婪还对他柔柔笑着,李鸿毅又低声骂了句,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很快,整个凌霄派都沸腾了。
时立和皓轩第一个飞奔而来,抱着姚婪哭的鼻涕眼泪横飞,激动的不能自已。
陆陆续续有弟子前来拜见,直到傍晚才算安静下来。
“累吗?”沈夜焰关心地问道。
“有点。”姚婪还被人搂在怀里靠着,点点头:“修为和内力都还没有恢复,很累。”
现在的姚婪,充其量就是个筑基期初期,药峰的长老们白天的时候给他诊过脉了,说他不是不能恢复如初,回到他化神级修为,只是可能需要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一年、两年,三年、十年,都说不定,但总能恢复的。
姚婪不慎在意,甚至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什么都不用去想,也不用再操心世间事,就算想管,这下也没有能力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