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焰挨姚婪太近,以至于从旁人角度看去,姚婪几乎半个身子都是靠在少年怀里。
少年给他夹菜他吃,给他倒茶他喝,说让他少喝点,虽然不情不愿,但也放慢了举杯回礼的频率。
这姚掌门对徒弟还挺好,徒弟跟师尊的关系处的也不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师徒。
众人虽然觉得有点玄妙,但又说不出上来哪里玄妙,只能如此暗赞。
身处北疆,这边的饭菜酒肉平日里在中原一带很难吃到,姚婪还觉得挺可口的,尤其是这酒,又烈又香醇,他真是挺想喝的。
自从重生归来酒量大增后,突然对酒的品味就敏感考究起来了,尤其是肚子里的酒虫,隔段时间不喝,竟然还有点想。
“咳……那酒,再给为师倒一杯。”姚婪不动声色指使沈夜焰,不着边际的斜了桌上那酒壶一眼。
“再把那柿子糕给我拿一块来。”
“还有那鹿肉看着也不错。”
沈夜焰都乖乖照做。
下面人喝着酒聊着天,眼神却不自觉地往上面瞥。
这位好大徒弟把姚婪伺候的明明白白,对他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时立和皓轩坐在下面的,看着都开始有点觉得莫名其妙了。
这大师兄和师尊什么时候是这种相处模式了?一直都是这样骂?
回忆了一番,好像还真是一直都这样?
起码从仙门大会开始就这样了,再之前什么样来着?突然没有记忆了。
不过话说回来,北方人还是豪迈爽快,方瑞答应给姚婪的报酬一分不少,还答应他一会宴席散了找裁缝去给他们测身量,做一些裘皮外袍日后一并送上山去。
热热闹闹的晚宴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大家吃得挺好,喝得也很开心,尤其是姚婪,虽然没喝醉,但也喝了不少,现在处在微微有些醺的状态,主要体现在话多、爱动手动脚上。
这一点沈夜焰之前已经体会过了,虽然他还挺喜欢这样的师尊的,但也担心他喝多了酒头疼难受。
“师尊,有哪里不舒服吗?”沈夜焰半搂半托着一身酒气的人回到了住处,朝二楼走去。
姚婪确实没有喝多,真的只是微微醺而已,随口说道:
“没有不舒服,有什么能让我不舒服的事吗?你竟瞎担心。”说完,撤出手来反而主动拉着沈夜焰朝屋里走去。
沈夜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心思微动,跟着他进去转身随手关上了门,再转过来时,姚婪直接扑到了他怀里。
少年心里一震,僵在原地背倚门板愣是没敢动,微微垂眸看着一脸傲娇面颊还微微泛红的男人双手环过自己腰间。
有那么两秒心脏确实漏跳了,沈夜焰呼吸都有点不畅了,抬手正要把人搂紧时,“咔哒!”一声,身后的门上了锁,怀里的人直起了身,退后了半步。
沈夜焰:……
姚婪锁完门,不以为然的转身朝里屋走去,还不忘说:“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啊,我记得前日你拿来的酒还有呢,来,再陪我喝点。”
沈夜焰默默长呼了口气,故作镇定的跟着走进来,“师尊别喝了,一会方城主还要派裁缝来量身呢。”
“来了再说,去拿酒。”
沈夜焰只好乖乖去拿了酒来,俩人没有在外面隔间喝,反而去了里面寝室,沈夜焰也是想着他师尊要是困了直接就可以睡下省得再折腾了。
“过来。”姚婪坐到床边,拍了拍身边位置,沈夜焰听话的走过来坐下了。
昨天除祟的事,少年心里还有些耿耿,不然他真的就想像每次一样,挑逗打趣他师尊几句,他师尊磨不开面,一会就会掩面钻进自己怀里,这样又能抱着师尊美美睡了。
只不过看起来微醺目光迷离的清冷男人,开口却是极为理智清醒的一句质问:
“沈夜焰,跟我说说你体内魔魂的事。”
一听这话,沈夜焰将酒杯放到一边床头柜上,立马跪了下来。
“师尊,我发誓,弟子发誓,弟子真的没有去用过这份力量!”
姚婪轻叹了口气:“为师也没说你用了,只是在问你话。”
他当然用不了这份力量了,他一个练气期的小崽子,怎么可能驾驭魔力,都是魔力强行驾驭他,而沈夜焰完全不自知。
就像之前范明阳试图引诱他体内的魔魂发动,沈夜焰全然不知,身体里那股莫名其妙的能量只会让他感觉有些精力充沛而已,根本不知道是魔气外溢了出来。
“弟子也不知道怎么用,也用不了,师尊,你相信我!”沈夜焰说着,跪着又往前挪了两步,想要去抱姚婪的腿,动作一半又收了回去。
实在是不敢。
姚婪本以为这次在北疆最靠近魔界的地方能打探到什么关于魔魂的情报,却丝毫没有,但倒也不至于特意进入魔界,等来年春天暖和了,冰雪化了,那时候再进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