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山而已,而且还是到临渊城,条条大路还都是官道,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事的。
孩子大了,是时候让他自己去外面看看了,也不能总把人拴眼皮子底下吧,姚婪默默宽慰自己,看着沈夜焰笑盈盈的冲他摆摆手,带着柳子炎和一队随从下山了。
“喂,姚婪的徒弟,平时为什么是你服侍姚婪起居啊,你们凌霄派没有下人吗?”路上,柳子炎找话问向沈夜焰。
“没有下人,我们凌霄派只论修为和道行,不论辈分,即便是几百岁的长老,见到师尊也要毕恭毕敬叫一声掌门,更没有你们那些阶级制度。”
柳子炎撇撇嘴,怎么听着好像比他们阶级制度还要更甚一筹似的。
沈夜焰这次下山骑得便是之前柳子炎紧急时刻给他的千里马,让他带着重伤的姚婪能顺利回到宗门去。
这次去送柳子炎下山,想着顺势就把千里马也带回去还给柳渊,毕竟是小崽子偷偷带出来给他的,沈夜焰去也好当面谢过人家顺便表示谢意。
这都是姚婪让沈夜焰去办的,要换做以前,这匹千里马可能就被姚婪私吞了,他那么自私,捞着什么好东西是绝对不会再放手的。
“我前些日子听到不少传闻,说姚婪生性暴戾爱打人,还阴险狡诈自私自利,我见他并非如此啊,为何会传出这些。”柳子炎又问道。
“不知道,师尊很好,对我也好。”沈夜焰平静的又补了一句:“师尊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柳子炎:……这是在炫耀没错吧?
“你说姚婪为什么不收我?诶,你回去帮我劝劝他,我把这马就送给你了,你不用还给我父亲,怎么样?”柳子炎说着,看了眼沈夜焰正骑着的千里马。
沈夜焰不为所动:“师尊不辞万难为我铸造龙骨剑,还教我功法,我的命都是他给的,你要拿一匹马来贿赂我?”
“你想得还挺简单,怪不得师尊不收你。”沈夜焰瞥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
柳子炎嘟囔一句:“说得你好像挺懂姚婪似的。”
沈夜焰没有看他,平静一句:“我和师尊……算了,你一个小孩,说了你也不懂。”
柳子炎骑马快走了两步追上沈夜焰:“你别走啊,你说啊!你们睡一起我都看见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一众随从:……
沈夜焰这一去就是七天杳无音讯,姚婪在山顶上等的,心里跟长了草似的。
一天八百次探查神识,屁事没有,好端端的待在沈夜焰身上,就是不见人回来。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也不知道走到哪了,五天总能走到临渊城了吧,到了之后御剑那不是分分钟就回来了吗!
是贪玩,还是又跑去了别的地方,是被柳渊留下做客,还是又认了新的师尊,怎么就不回来!
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怎么着,姚婪感觉这几日吃饭也不香了,睡觉也不踏实了,满脑子里全是沈夜焰。
这不好,这实在不好,为什么现在自己对他变成这种态度了,姚婪为自己现在这种状态很是忧愁,可又实在没办法不去想他。
回到凌霄派时已经是第十日的傍晚了,沈夜焰直接御剑落在姚婪的院子里。
房间里没燃灯,以为姚婪没在屋内,差不多到饭点儿了,兴许是去了膳堂吃饭也说不定。
沈夜焰刚推开门,猛然对上一张冰冷还带着些许幽怨的脸……
姚婪皱着眉头抱着双臂站在门口,像是要出去的样子,一开门见到熟悉的面孔也有点突然,心里一“咯噔”,但面上依然淡定。
“师尊!”沈夜焰叫了他一声,上前就要去抱他。
姚婪退后一步,少年直接扑了个空。
夜空中飘着片片乌云,月亮若隐若现被挡在云层后面,斑驳的光影照在门口二人的身上。
姚婪站在暗处,沈夜焰一时也没能看清他的神色,追着他进了屋,“师尊怎么不燃灯?”说着去点燃了屋内的烛灯。
“怎么了师尊?”回过头,终于看见姚婪还抱着胸站在一起边,神色有些不正常。
眼瞳微转,赤色火焰一闪而过,面前表情淡漠的男人头顶依次飘过几个大字:
【激动】
【烦躁】
【委屈】
沈夜焰:……!!!
几个红色大字悬浮在姚婪头顶,先是激动,然后是烦躁,最后变成了委屈。
沈夜焰的心尖像被什么攥紧了一样,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巨大的开心喜悦无以言表,不管不顾地直接冲过去,一把抱住姚婪,尽管怀里人怎么挣,无论如何也不放手。
“师尊……师尊……弟子下次一定早点回来。”
“马车走得慢,这不是路上耽搁了点时间嘛,师尊别生气,弟子不是故意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