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萧琛,在和敌国王子有什么牵连?
贺璋猛然看到萧琛手里的一些信件,还有一个敌国的信物,他心沉甸甸的,可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
萧琛见到贺璋倒是愣了一下,很快板起脸,那个谋士从中撺掇,“六皇子这里若是随便任人进出,那我们的大事也没有密谋的必要了,”他压着声音道,意思是把贺璋杀了。
贺璋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住,萧琛,在干什么?
他和敌国王子达成了什么计画?
让一个敌国谋士出现在他身边,现在讨论著他的生死。
萧琛先让谋士退下了,“不用担心,”贺璋他会处理。
两人到书房,贺璋急切地道:“萧琛,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他快跑到萧琛的书桌前,萧琛抬着毛笔,此刻抬头,他陌生的眼神让贺璋顿在原地,“哦?贺大人有何高见,你认为我在干什么?”
贺璋以为萧琛还在和他打哑谜,忍不住又劝,正如他了解萧琛,所以知道萧琛此刻谋划的,必然是通敌叛国的打算,贺璋激烈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背后的魏家,有没有想过天下黎民,这是你萧家的天下!你真的要让别人的铁骑踏进来吗!”
他怒目而睁,两只手拄在萧琛桌子上。和萧琛志同道合,曾谈天说地论文论策,什么都说得来的贺璋,接受不了萧琛现在的行为。
所以他生气,他敢对一个皇子指着鼻子大骂,“你对得起你读的圣贤书吗!”
“啪!”一巴掌结实地掌掴过来,贺璋偏过头,愣了许久。
萧琛起身,走到他身边围着他转了半圈,声音里藏着不可违逆的狠毒和霸道,“贺璋,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被我宠幸过一段时间就敢来我这里造次了,真若不想活了,我马上让你去死。”
贺璋难以置信地抬头,眼眶迅速发红,他很难想像,萧琛会这么快对他说出这种话。
他一直知道他们的身份不对等,也一直知道,萧琛表面看平易近人,实则他身上的皇子威严和架子,比太子比二皇子还足。
他就那么脆弱地流下泪来,“若你执意如此,那便杀了我,不然,不然,”贺璋死死闭上眼。
“不然你要去找谁说?”萧琛越发愤怒,抓住贺璋的脖子,抵着他后退好几步,“你是想告诉父皇啊还是告诉太子?”
“贺璋,你对得起我吗。”
贺璋不想再说话。
他被萧琛囚禁起来了,知道了他的秘密,还对他不忠,萧琛不会让他在外任意行走。
理论上,探花郎贺大人,被他派去外地干活了。
今日,萧琛来看贺璋,他提起道:“那个双性太监回来了,探亲一趟,二哥倒更宠他了。”
贺璋猝然睁眼,探亲,方闻钟还哪来的亲可探?是不是二皇子派他出去做什么了,贺璋不免多想,看着萧琛眼里,倒是贺璋对那太监关心不少。
他气得一脚踢在贺璋腿上,“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当初放他进宫,真的不是为了便宜你自己?”
萧琛猜忌着贺璋,贺璋的不配合,让他心中一直有一股戾气消不下去,尽管,一开始他便有直觉,这件事不方便让贺璋参与,但被发现了贺璋果然站在他对立面,还是让他暴虐不已。
他拿方闻钟威胁贺璋,“再敢动什么心思,我让那个太监不声不响地死在宫里。”
“你以为我二哥真能护得住吗?人脏了死了被糟蹋了,二哥难不成还会因为一太监跟弟弟过不去?”
贺璋害怕萧琛真对方闻钟下死手,贺璋更不敢说方闻钟是方知府的儿子,是太子一直找的人。
就让萧琛误以为,他就是个普通小太监,是他的朋友吧。
贺璋闭上眼,人生该往何处去……
贺璋躺在潮湿的地面上,奄奄一息地看着门打开,又关上,那一丝明亮迅速消失不见,曾经他喜欢的人,变成了现在折磨他的恶魔。
贺璋沉默,终有一天他会低头,他这样想着,只不过低头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的,就很难说了。
贺大人睁开眼睛,眼里的迷茫痛苦渐渐散去,他有不可破的底线和骄傲,那便是萧琛,也不能践踏的东西。
方闻钟躺在软椅上睡着了,胖太监过来欲叫醒他,让他伺候殿下给殿下扇扇子呢,怎么他先呼呼大睡,扇子扇着扇着就盖自己脸上,揭开扇子,人还微张着嘴巴,很是香甜。
胖太监怒气冲冲,他们的主子萧疏,倒是在旁边笑得不可自已。
“我们欢欢累了,睡一会儿怎么了,要不我替你扇扇?”
方闻钟立马被吓醒了,噗通跪在地上,还不小心扒拉了一下萧疏的腿,师父走了,萧疏弯腰,让他起身,偷偷说:“昨晚沐浴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