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啊父皇,我可不是单纯好骗的二哥。
六皇子突然不再韬光养晦,经太子一事,他锋芒毕露,彻底让大臣们看到他的行为办事能力,官场上咄咄逼人,大放光彩,一时间,关于六皇子的佳话,流传不息。
明面上暗地里支持他的势力,一下子超过了太子。
无他,太子近来几件事,实在是目不忍视,反观六皇子,品性、能力上都比太子好太多。
六皇子就是要试探皇帝的态度。
提出让母妃端妃出来时,萧琛抬眸暗地里打量父皇,追查贡品有功,父皇会如何赏他?父皇对他的期待又在哪里?
皇帝同意了,端妃份位恢复如常。
接下来,一系列事件,接连两三个月,六皇子的盛名超越了所有皇子,好像普天之下,谁都支持他,甚至有上摺子请求换太子的,六皇子在和皇帝对弈,他这次想好好看看,以后的路,该如何走。
截止到现在为止,皇帝一次次提拔萧琛的势力,太子都被挤到犄角旮旯去了,彷佛在朝中成了一个空名。
天下谁人不知六皇子,萧琛日渐庞大,在皇权之路上开始走钢丝。
随着六皇子势大,贺璋渐渐出来活动,也成了读书人趋之若鹜的存在,贺璋找到机会偷偷见了二皇子宫中的方闻钟。
只消一眼,贺璋就能猜测出,二皇子已经占了方闻钟的身子,才让他在二皇子宫里这么随性、自由。
他眼神复杂地看向方闻钟,方闻钟还当他担心自己,也担心道:“你前段时间受伤如何了?”
贺璋突然道:“你怎知我受伤?”
按理说,方闻钟不该知道他提早回京了。
方闻钟一时僵住,说漏嘴了,赶紧弥补,“是二皇子说的,你受伤了,在六皇子那里养伤。”
贺璋放下疑心,二皇子知道这些,没那么重要,再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他又立马想到,二皇子跟方闻钟说这些,是不是知道他们私下的关系?
看来,方闻钟陷得不轻。
贺璋见到方闻钟脸上没有一丝委屈悲愤,明显在这里过得不错,他禁不住道:“你别把二皇子想得太好了,闻钟,别忘了你进宫的目的是什么,你为了躲仇,前些时日我们差点就要抓住太子的大错了,没想到最后差一点。”
方闻钟稍微愣了一下,贺璋紧接着道:“离开二皇子身边,我让人把你要到六皇子那里去如何。”
“现在六皇子绝对能保住你,二皇子也不敢做什么。”
方闻钟心下不舒服,忍不住怼他,“六皇子真的能听你的吗?”
看到贺璋眉头蹙起的一抹苦,他才知自己失言,对贺璋这个认识很久的哥哥,方闻钟还是很珍惜的,也劝他道:“你就不能远离点六皇子吗?跟着二皇子不好吗?”
六皇子在贡品一事上没把太子整倒,还没查出来私兵,反正方闻钟觉得,六皇子本事也就那样,还什么都在二皇子萧疏的监视范围内,如果要让他在其中选一个能帮他报仇的,方闻钟现在会毫不犹豫把筹码压在萧疏身上。
“你在说什么?”贺璋很不解,他觉得方闻钟变了,忍不住跟他透露更多,就是为了让他安心,也为了让他放心自己。
方家一事,他和六皇子能护住他。
“那天晚上,我们马上就要抓住太子的属下了,要不是被太子突然派人灭口,掌握他的口供,太子一定不会是现在的下场。”
太子现在装得跟透明人似的,不触六皇子霉头。
若当初一切按计画能实现,太子现在绝对会被六皇子彻底搞死,大势已去。
贺璋的手臂一下被方闻钟抓住,他好像受了巨大打击,突然僵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贺璋,一字一句问道:“你说,那晚你们要抓的人,突然被人灭口了?是太子派去的?”
“对,不过还是让那人逃了!青楼那一片,逃进去就不好找了。”贺璋想到这里还有些气恼。
而方闻钟,突然无力地甩开他的手臂,手腕垂直落下来。
他傻了般,贺璋接下来说什么他都充耳不闻,匆匆告别,他回去了。
方闻钟躲在房间里自己一个人抱着膝盖深思,贺璋提到的那么具体,然而只有他知晓!如果有一个人,可以不惊动六皇子的人,在层层包围下去杀人灭口,那就只有萧疏能做到。
原来那晚萧疏出去是去杀人的啊。
方闻钟的眼泪突然说掉就掉,且一发不可收拾,因为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萧疏在太子和六皇子之争中,是帮太子的!是他帮太子藏住了最后一丝真相!才叫太子没被拉下马,才叫六皇子等人计画落败。
方闻钟如此难以接受,是因为他一直觉得他和他一样,理应是恨太子的,理应和太子作对,方闻钟才一次次亲近萧疏,慢慢在他的攻势下软化态度,也软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