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太子已经离不开言卿卿了,他便猜测,必是言大人平日里太苛责以礼压制这个女儿,才让她那么离经叛道,在男女一事上,比他宫里最低等的侍妾,还要让他心头痒上几分。
太子的拳头越捏越紧,如果一切都是一场阴谋呢?
如果三个月之前,言卿卿是有意接近他,且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呢?
如果那时她便刚有身孕……
桌上的茶盏全被太子扫落下去,他阴气森森,“去查和六皇子有关的人!从上到下里里外外都查一遍!我还不信了这件事和他毫无关系。”
“是。”
属下离开,太子背着手走出去,萧疏提醒他的,萧疏知晓的真相,怕都是和老六有关吧,所以他才骂他蠢货!
人不禁念叨,太子想着萧疏,就这么迎面撞上了不知道在宫里闲逛干啥的二皇子!
他身后跟着一批太监宫女,再往后还有帮他摘花弄鱼的侍卫,太子看得皱眉,“胡闹!”他们把池塘折腾得鸡飞狗跳,二皇子就坐在躺椅上,看下面的人给他摘荷叶用来弄鱼,杀鱼的小太监,脸白生生的,手红红的,猛一抬头,太子愣了一瞬,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但很快他就被二皇子三言两语气走了。
“太子这是管女人不成,管到我头上来了?”
萧疏依旧坐着,太子来后,礼都不行,朝他举了举杯中酒,“要尝尝吗?据说这是益州之地好不容易寻来的,六弟的人在那边快平乱回来了,特意让人先带了些酒回京,我尝着这味道不错,便跟父皇要了些,太子呢?”
酒杯倾斜,太子听后心头攥起,“不用!”他沉着气说,再也顾不上什么不起眼的小太监了。
益州一事已到尾声,虽然六皇子没查到任何于他不利的事,但平乱对六皇子而言,又是大功一件!
太子念了一句“萧琛”,在萧疏压下来的散漫的眼神下,快步离开。
前朝争得如火如荼,后宫也不罢休,柔妃见天儿地给皇帝上眼药,皇后倒是稳得住,彷佛陷入困境的不是太子,不是她自己的亲儿子。
端妃静看她们闹闹哄哄,四下无人时,也紧紧抓住贴身伺候的老宫女的手,肃着脸说:“太子怎知言卿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谁走漏的风声!”
“报!”
那天,益州彻底平乱,回京报功的时候,另一个人,也被太子抓到朝堂之上!
被太子绑着,嘴角打出血痕的男子,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朝中众人熟知他的人不少!甚至有人当场站起来,眼眶发红,因为他就是太子太傅的亲孙子!
六皇子的亲表哥。
端妃的侄儿。
知道他不光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有他是京中有名的纨袴!拈花惹草,招蛐逗鸟,无所不干,但又不是罪大恶极,只能名声越来越大,由他去了。
太子太傅手脚哆嗦地望向太子,然太子压根不看他,“父皇,关于言卿卿一事,我已查清了,这就向父皇禀告。”
“不要!”太傅震惊道。
太子猛一把把他孙子往后一扯,纨袴美男直接倒在地上,龇牙咧嘴,太子表面还能据理力争,实则内心气急,因为他查到的,可不止言卿卿和太傅之孙有染!
日前,当太子让人去查和六皇子相关的人时,他还把言卿卿也一起抓来了。
言卿卿现在就是众矢之的,但太子要见她,她只能去。
于是在言大人昏倒在家养病的时候,言卿卿被掳来了太子后院。
言卿卿也听到了太子是怎么气昏她父亲的,她有点害怕,太子是如何知晓她的身孕之谜,明明,明明太子从未怀疑过,他为何突然那样笃定。
衣襟被攥起来,曾经说着喜爱她的男人,这一刻面目可憎,逼问她到底有过哪些男人?在和他之前,是不是就已经不清白了,去行宫又是谁指使她的!
言卿卿不能说实话,走到这一步,说实话就是欺君之罪,就是死!所以她咬死了不松口,只说没有谁,孩子就是太子的,“源郎,源郎……”她哭得我见犹怜祈求他。
却换来萧源一脚踢上她的肚子!骂她“贱人。”
“啊,”言卿卿痛苦地捂住肚子,她有点后悔了,后悔当初爱上那个男人,后悔后来听一个女人的话。
言卿卿在太子后院被折磨了三天,三天之后,她面如枯槁,如同一个恶鬼似的,昨夜,太子妃一碗毒药下去,她的肚子瘪了。
太子妃才不管她怀的是不是太子的种,知道这个女人勾引太子,知道她可能进东宫,太子妃就不可能放过她!
更甚者,现在太子也不顾她,点明她与别人有染,那太子妃还何必手下留情,尽情施展自己的不爽和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