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只见身形高挑的黑衣青年轻手轻脚合上了门,抬眼对他笑:“师父久等了?”
岳寂披着霜风,从阴沉沉的天色里归来,身上尽是寒气。
“哟,大忙人回来了。”
戚清还没说完,对方就利落地将外袍一脱,灵力流转间,周身寒气尽褪。下一刻,温热的怀抱已经将他整个裹住,那人还故意在他颈窝蹭了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师父这次可有想我?”岳寂含笑问。
戚清简直哭笑不得:“这才多久?”
面前人才不管这么多,半推半抱地把人往床边闹腾去,理直气壮地追问:“想不想?到底想不想?”
小人偶睡得正香,被挤了几下,茫然地坐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岳寂拎到面前,匪夷所思道:“这东西怎么会在师父这儿?”
戚清面不改色:“自己跑来的。”
“嗯?”岳寂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随手将小人偶往旁边一抛,似笑非笑:“倒是比我还心急。”
“胡说什么。”戚清连忙用灵力托住小人偶,把它放到桌上,才转回来和岳寂对视。
他压低声音:“耽误这么久,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魔族先前说“赴会”,魔君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开会——除非是要准备干什么大事。
比如说,对修真界动手。
戚清到现在也没明白魔君的倚仗是什么,总不能是那几十个被种了魔种的修士,这跟派天度宗打下西吾洲有什么区别?
岳寂却占据了小人偶方才躺的地方,深深嗅了嗅,含糊道:“到床上再说……”
“?”
戚清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没好气道:“一回来就惦记这个?”
“我好想师父。”
岳寂知道他吃软不吃硬,胡乱蹭了几下,楚楚可怜地抬起脸看他:“师父,都快四天了……”
戚清被他这副模样噎得无言了一下。
这孩子初尝情事,确实不能指望一开荤就能克制得住。
他闭了闭眼,终是深吸一口气:“……随你吧。”
衣衫窸窣落下时,尽管已有过经验,戚清还是做了下心理准备。
他闭着眼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动静,不由睁开,疑惑地往身上人望去。
昏暗烛光下,岳寂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神色竟带着几分罕见的紧张。
“又怎么了?”戚清无奈地问。
见对方仍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他叹气幽幽道:“都有过一次了,难道还要为师教你?”
“不是……”
岳寂眨了眨眼,扭扭捏捏地开口:“我这几日研习了些双修典籍,想……想在师父身上试一试……”
戚清脸色骤变,当即警觉:“不行。”
他语气果断,岳寂拽着他的手晃了晃:“师父——”
戚清冷酷地抽回手:“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上次任岳寂自由发挥都够呛,若真学了什么招数还得了?
岳寂顿时如遭雷击,一副天都要塌了的模样,眼圈瞬间红了,眼巴巴看着他不说话,仿佛再晚几秒眼泪都要掉下来。
戚清心里剧烈动摇了一秒,选择背过身,眼不见为净。
不料,岳寂又把他翻了回来,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师父……”他软着嗓子开口。
这人显然很晓得发挥自己的外貌优势,越凑越近,那张俊美的脸无限放大,令人目眩神驰。
简单地说,就是色令智昏。
等到戚清回过神来,已经跨坐在了岳寂的身上。
淡淡的脂膏香气在空气里弥漫,充盈在鼻端之间,岳寂贴上来咬他的耳垂。
湿热舌尖裹住他的耳垂舔舐,突如其来的酥麻感让戚清浑身一颤,失了力道,整个人往下沉了几分。
青年眼睛微微睁大,有些吃力地“呃”了一声,急促的喘息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偏偏岳寂忽然停下动作,语气认真道:“魔君已决定近日动手,我们留在魂渊的时间不多了。”
戚清正艰难地起来,听到这句话,顿时瞪了他一眼,恼怒道:“……你就非得挑这时说正事?”
岳寂十分无辜道:“方才答应过师父要说,弟子岂敢食言?”
“你别太离谱。”
戚清见他还要再顶嘴,又恼又羞,用手捂了他的嘴:“等……等结束再说。”
狗东西,这种时候谁能听得进正事?
岳寂得了逞,把他手掌一咬,立刻占据了主动权。
……
等到好事终了,先前信誓旦旦要听正事的人已经昏沉睡去,不知天地为何物。
岳寂吹了灯,在黑暗里凝视了一会儿怀中人疲惫的睡颜,半晌拨开汗涔涔的额发,在青年颊边亲了一口。
他紧紧环住青年的腰,另一只手却取出一张有些特殊的传讯符,眸光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