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压节节攀升,强到连戚清都感到胸腔发闷,呼吸渐渐困难。
攀升到某个临界点时,刹那间,万籁俱寂。
下一秒,一道天雷贴着耳畔轰然炸响!
“轰隆——!”
雷光大盛,直劈祠堂,简直震耳欲聋。戚清只觉眼前全是雪白光华,世界都变成了白色,耳朵听不见了,只有天雷一道接一道地降临。
他感觉耳中流出一点温热,伸手一摸,竟然是血。
元婴期的身体终究扛不住如此强度的天雷直劈,若再硬撑,他必受重创。
可若是就此退开,放任岳寂和这个陌生老者独处……他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此人来历不明,谁知是敌是友?原著里本来该欣赏岳寂的闻老,到了现实都能对岳寂抱有莫名的恶意,眼前这老者又岂能轻信?
察觉到他不信任的目光,老者眼皮微掀,竟还有余力,手指一弹,一道灵力凝成的护罩忽然笼住戚清。
“小辈莫要分心。”他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无奈:“老夫可经不起他再疯一次。”
当真是在护着岳寂?
戚清眸光微动,心中惊疑更甚,不知这老头究竟是何方神圣。
奈何眼下局势紧迫,他也没法大摇大摆地掏出原著解锁,手诀一变,将恢复好的灵力送入岳寂的经脉。
天雷肆虐,他便以灵力温养,一毁一护,总不至于让人伤得太重。
雷光不间断地劈,不知劈了多少道后,戚清蓦然睁眼,警觉地望向一个方向。
来人了。
他收起手势,掌心寒气凝聚,冰剑悄然成型。
门外很快响起几声克制的敲门声:“敢问哪位道友在此渡劫?可否现身一见?”
“……”
戚清被他这问法问得沉默了一下。
既知屋里人是在渡劫,怎么可能会有人应答?
这就好比去修空调的师傅面前问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只能收获一个无语的眼神。
打着礼数的幌子试探屋里有无同伴,若是个脑子不灵光的,恐怕真要张口回答他。
老者连眼皮都没抬,道:“不必理会,他破不了结界。”
戚清默不作声,抱剑而立,目光在门口与老者之间来回游移。
敲门者见无人应答,灵气却仍在源源不断涌入屋内,顿时语气一变:“既然如此……在下进来帮道友护个法?”
说着,那人开始推门,石门无锁,却纹丝不动。
他不信邪地用上了灵力,依然没能撼动半分。
“……道友怎么还见外?”他干笑一声,旋即开始撞门。
跟丧尸围城似的做派,也要先礼后兵吗?
戚清在心里冷笑,忽然神情凝重——又有几道气息正在逼近,而且,这次来的人更强。
他悬起了心,不敢保证结界能在这些人的联手攻击下能撑多久。
好在天上雷声转弱,这场突破已近尾声。
撞门者似有所察觉,停顿了一下,没过几息,门外传来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其中一道嗓音,竟与白日里那帮大宗弟子有几分相似。
戚清心里紧了紧,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那些人不该早就上岛了吗?为何祠堂里全无他们的踪迹?
不对劲的直觉划过脑海,没等他深想,突如其来一声巨响就打断了思路。
“轰——”
刺耳钟声炸响在耳畔,声音大得青年耳膜都震了起来,几乎要盖过天雷余韵。
他捂住耳朵,瞳孔骤缩……这种响度,像是一种他只从书里看到过的高阶法宝,传闻能震碎高阶结界的神器,整个修真界都找不出一手之数,外面的人竟然能拿出来。
戚清脸色肃然,升起了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钟没响几声,屋内如丝如缕的雾气开始溃散。
老者眉头紧锁:“要麻烦了。”
戚清屏息凝神,沉声道:“让岳寂继续突破,你跟我出去迎敌。”
“迎敌?”
戚清斜眼看他:“你搞出来的事情,你不战,莫非想在我和岳寂背后当缩头乌龟?”
老者轻蔑一笑,道:“何须这般麻烦。”
只见他手掌一按,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地面传来几声闷响,一个幽深的地道入口突然出现在眼前。
戚清神识一扫,里面倒是不危险,只是不知通向哪里,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下去吧。”老者淡淡道:“正好下面的东西也该熟了,权当给你们的补偿。”
戚清正疑惑,便见他抛来一物。
他抬手接在手中一看,竟是把钥匙,泛着青铜锈迹,柄头隐约可见红色纹路,像是……半朵莲花?
戚清猛然明白了什么,攥紧手指道:“……万年火莲?”
老者轻轻颔首:“见识倒是不俗,这钥匙虽只有半把,但从此处下去,多费些周章也能照样抵达熔岩中心,能不能取走,就看你们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