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合力把野猪抬上了驴车,立即赶车往家走。
葛长林边赶车边解释道:“这铁圈是单独打猎的猎人捕野猪用的,好处是,猎人遇到的危险少;坏处是,野兽若是受伤不重,跑得远了猎人不敢追 。这头野猪应该就是这样逃脱的,香菱是个有福气的,上个茅房都能遇到这好事。”
褚夏看了一眼香菱,没有说破,笑弯了眉眼道:“香菱一向都是有福气的,只是过去大家没发现。”
笑起来的褚夏很温暖,很好看,就像中午洒下来的金灿灿的阳光。
离家越来越近了,香菱怼了怼褚夏,褚夏会意,对葛长林道:“长林叔,这野猪你拿家去杀了吧,你知道,我家不太方便…”
与老宅还在一个院住着,这要是知道二房捡了口大肥猪,老宅的人都得眼热死,百分百得抢走。
二房分家后,除了粮食缺、被子缺,就连锅、刀、水缸之类的基础物件都没有,什么东西都需要钱。
葛长林笑道:“我都琢磨一道了,怕你多心,没好意思开口,你既然开口了,我便替你做主了,里正家后天给三柱成亲摆喜酒,咱让点利卖给他,省得费力去县城卖了。猪下水他们不能要,我拾掇干净给你送回去,虽然不好吃,但自家孩子吃也能添添油水儿。”
褚夏感激道:“多谢长林叔,家里有了银子,就可以买粮了,不瞒你说,我奶给的那小半袋子杂粮面,眼看着见底儿了。”
葛长林叹了口气道:“你奶也真够狠心的,听说面袋子底下全是麦麸子?”
褚夏与香菱对视了一眼,她们并没特意往外说,这件事只有何氏知道,估计是替江氏抱不平,当起了小喇叭,传得全村都知道了。
第18章 间歇性傻
到了村口,香菱和褚夏就下车步行离开了。
葛长林自己赶车往家走。
车板上没什么遮挡,有眼尖的妇人一搭眼就看见了车板上的大野猪,好信儿的围了上来。
一个妇人好奇问道:“长林,猎到野猪了?好家伙,这得三百多斤吧?咋的也能卖上四两银子!”
一个小年轻俱与荣焉道:“长林哥,咱村可一年多没猎着大兽了,你可给褚家村的猎户们长脸了!”
葛长林脸臊得通红,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道:“瞎猫碰着死耗子,就是赶巧了。”
小年轻剜了一眼葛长林,调侃道:“长林叔,我也是猎户,怕我偷艺是不?还说自己是瞎猫!这么谦虚干啥?”
葛长林挥了下赶驴车的柳树条,指着小年轻道:“二良子,你想找打是不,连你叔都逗?”
小年轻吐了吐舌头笑着跑了,只一会儿,几乎全村人都知道葛长林自己一人就猎到了一口大野猪,光那个膘啊,能炼出来三大坛子荤油来!!
葛长林刚进院子,交好的猎户李贵和贺祥就来了,边帮葛长林从车板上卸猪,边调侃道:“听二良子满村子宣扬你猎到野猪了,俺们哥俩赶紧跑过来解馋,顺道割条子肉回去给婆娘解馋。”
这就是三个人在一起的交往方式,不分彼此,有猎物一起打,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
葛长林尴尬的不知如何回答了,若真是他的野猪,兄弟嘛,想吃多少吃多少,要割哪块儿割哪块儿,但现在的问题是,这是香菱捡到的野猪,委托他帮着杀帮着卖的,他自己都不能吃一口,怎么分给兄弟们?
葛长林脸憋得通红,半天才吭哧出一句话来:“下回、下回的。”
李贵心眼儿转的快,一下子就看出葛长林不正常来了,有心逼问葛长林原因,故意生气道:“是我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了,以后再也不没皮没脸的上门讨肉了。”
李贵拉着懵逼的贺祥就走。
葛长林忙拉住了贺祥,贺祥又拉着李贵,三个大男人手拉着手站着。
葛长林懊恼道:“这肉不是我的,我怎么给你们?连我自己都不能吃。”
“那是谁的?这事儿有什么可瞒的,俺们哥俩又不能没脸没皮的去讨肉吃!”李贵追问道。
贺祥想到了野猪脖子上猎圈,恍然大悟道:“ 不会是你捡漏捡的吧?那也没事,猎户的老规矩,谁捡漏就算谁的,不用藏着掖着。”
这两个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自己再扭捏成什么人了,葛长林只好把香菱捡到野猪的事对两兄弟说了,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说出去。
李贵沉吟片刻道:“长林,你心里是不是真的还惦记着江氏啊?”
“说啥呢?把我葛长林想成什么人了?”葛长林急得脸红脖子粗,眼看着就要翻脸了。
贺祥忙把话拉回来道:“都是好兄弟,不带急眼的啊!我们不也是掏心窝子为你着想吗?没有就没有呗,赶紧把猪杀了,这天儿搁不了两天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