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看看许鸣，问：“许掌柜，你觉得呢？”
“先听点曲吧。”许鸣道，“你们之中，有哪些唱曲是好听的？”
“曼曼不才，愿为各位公子献唱一曲。”
其实只听她说话，许鸣就知道她的嗓音挺好，应该是那种能将高音唱得丝滑无比的类型。随后又有一半的姑娘上前自荐，剩下对唱曲没太大信心的，却也不甘落后，纷纷表示可以伴舞助兴。
“可以可以，都上吧。”许鸣道，“你们一人一曲，其他人尽可随意。那什么曼曼，就由你开始。”
“谢公子。”
何曼曼嫣然一笑，立即跟器乐师说了几句，然后便开始吟唱。
剩余的姑娘们则三五成群，犹如众星拱月般将她围在中间，跟随她的歌声翩翩起舞。
唱的是小女子夜半无眠思情郎，跳的是花蝴蝶穿花采蜜起翩然，总体来说，在这个连电灯都没有的古代世界，这基本就是最顶峰的歌舞娱乐了。
何曼曼唱毕，紧接着下一位登场。
虽然比不上何曼曼的歌喉，但也是有很强的功底，声线也是各有千秋。
转眼个把时辰过去，10个献唱的姑娘都已经唱过，白瑜等人也是一本满足，学子们更是大叹今晚不虚此行，精神上获得了一万点的慰藉。
“你们几个！”白瑜几人一直在喝着小酒，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酒意，“我现在就请许掌柜来评评，他说谁唱得最好，本世子重重有赏！”
“谢谢世子。”
十双美目几乎同时看向了许鸣，个个眼里都带着万分期待。
这可是世子爷的打赏，出手断然不会吝啬。
“许掌柜，你来说说吧。”
“行，那我就说说，”许鸣道，“你们10个唱的呢，在普通人听来，都算非常好了。但是若以专业的眼光来看，没有一个是能入我眼的。”
众人：……
许掌柜就是许掌柜，这眼光之高，只怕是旷古烁今。
这差不多是大夏最顶级的歌姬了，结果他说一个都看不上？
“许掌柜，”司马南立即出来打圆场，“我觉得其实都还可以……”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洪渠：……不愧是许掌柜，霸道如斯真男人！
听他这么说，以何曼曼为首的十个姑娘，都有点不乐意了。
她们可是这流晶河上唱功最顶尖的，而在上京城，确实还有几个唱功了得的人，但要说谁能超出她们多少，那她们还真不同意。
但这人看起来是白瑜世子的客人，世子现在还没说话，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她们暂时也能忍一忍。
白瑜是何等精明的人，一眼就知道许鸣故意这么说，肯定还别有用意。
于是问道：“许掌柜，你是觉得他们的唱功不行，还是词儿不行？”
许鸣暗暗给白瑜点了个赞，跟他来的这几十个人里，也就白瑜有这个眼力见了。
“唱功么，尚可。”许鸣道，“但词儿不行，调子更不行。”
这下何曼曼终于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这位公子，您可知道我唱的那曲《夜半思郎》，是谁写的吗？”
“谁啊？”
“这是我托了天大的人情，请上京城第一才子第一才子苏景和亲笔作的。”
听到苏景和三个字，众人便都忍不住想笑。要是她知道上次苏景和被许掌柜弄得没有一丝颜面，不知道还会不会说出这种话。
见大家脸色暧昧，何曼曼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她仍旧有一颗不服输的心。
何曼曼道：“既然公子连第一才子都没放在眼里，那小女子自是要诚心求一篇旷古绝今的词儿了。”
就等你这句呢。
“今天手酸，不想写。”许鸣道，“这样，我直接唱给你们听吧。”
许鸣在家的时候就已经试过了，这个身体的喉咙还算可以，高音倒也能彪上去几分，倒也不用担心现场献唱，会像写毛笔字那般出丑。
“小女子洗耳恭听。”
不仅是何曼曼这群姑娘们，这次连白瑜一众人等，也都纷纷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他们知道许鸣厉害，但唱歌这种事，真的是男人能够胜任的？
没有伴奏，只能清唱，所以许鸣得稍微酝酿一下。
这时东边的明月升空，明亮的月光洒落在流晶河面，碎成点点密集的金光，若是不来一首《左手指月》，又怎么对得起此情此景？
当然，许鸣只能唱低八度的。
“左手握大地右手握着天……”
只是第一句，就让何曼曼心里咯噔一声。
握天握地，那岂不是掌管一切的神么？
这词属实有点大逆不道，要是传入当今陛下的耳里，那……
但让她惊讶的是，身为皇家世子的白瑜，却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还一脸享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