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多了，李升可没那个胆子。”林轩戏谑道，“昨天端木循去看他，他吓得直往墙角钻，连声叫她‘姑奶奶’，那模样，恨不得当场跪下来磕头。他也是心里有鬼，怕端木循借机报复。”
“那是他的报应。”叶逸欢冷笑，“就算他有苦衷，虐童、家暴也是实打实的，他凭什么能活得安稳？”
她转过身，望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端木大宅。那里灯火辉煌，却透着一股寒意。
“端木诚辉坐在高位太久了，机关算尽，踩着红线跳舞......可世上没有不翻船的船。”
她的指尖缓缓滑过栏杆，轻轻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
“他总该想到，有一天，他会万劫不复。”
“而我，就是为他送去这一劫的人。”
夜风忽然凌乱了些，树木枝叶在风中摇晃，沙沙作响。
林轩站在她身后，目光微微闪动。
“大小姐，你胆子太大了，心也很冷。”
他轻声说，声音带着某种晦涩不明的意味，
“你和端木诚辉共处这么多年，在审判他时，却仍旧毫不犹豫。”
“你不再像从前一样优柔寡断了。”
叶逸欢听着这话，微微挑眉，偏头看向他。
她忽然想起了日记里端木希的字迹，那一笔一划间，尽是她的痛苦与挣扎。
若是端木希本人站在这里，她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吧？
这位大小姐，从未改变过。
叶逸欢眨了眨眼，嘴角微微扬起：“怎么？你害怕了？”
林轩愣了一瞬，随即低低笑了出来。
下一秒，他伸手环上她的腰，微微收紧，将她牢牢扣进怀里，呼吸间尽是她身上清冷的柠檬草香。
“害怕？”
他的唇贴近她的耳侧，带着令人心悸的温热，
“这样才刺激。”
叶逸欢微微一怔，还未反应过来，林轩已经顺势低头，在她耳畔轻轻咬了一下。
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人心头一颤。
要是放在从前，叶逸欢早就撇开头了。
或许是今夜的风有些燥热，或许是叶子被风拨动的声音像极了抒情曲。她只轻轻抬手抵住了林轩的胸膛，却没真正用力。
“林轩，”叶逸欢轻声道，“我有一件事，一直很在意。”
“大小姐问吧，”林轩嗅着叶逸欢项间的沁香，应道，“我一定知无不言。”
叶逸欢的目光缓缓聚焦在林轩的脸上，看着他墨色的瞳孔，微微眯起眼睛。
“林轩......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从很早之前就在琢磨这个问题。
眼前这个男人......他似乎无所不能，却又甘愿俯身，做她的裙下臣。
若说他仅仅是因为爱慕端木希才做到这份上，那世间情圣榜上绝对有他一席之地。
林轩站在她身前，夜色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映出暗光。
“我是您的仆从，”
他说，
“我会誓死追随您。”
叶逸欢内心默默吐槽：“誓死追随”这词也太沉重了吧......难道这是系统送给玩家的绑定舔狗？
因为有林轩的存在，这个副本的难度起码降了一半。
叶逸欢是个很现实的玩家，她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刷分复活。
有强力NPC辅助当然是好事，但......
林轩那一大串身份又要怎么解释？
她下意识地再次调出林轩的角色介绍界面，熟练地用眼神滑开面板。
界面上，林轩的身份只有一条——
【端木希的贴身佣人】
叶逸欢眼神一凝。
可她敢肯定，自己之前绝对没有眼花。
第一次见到林轩时，他的ID前缀可是数都数不清！
那一长串的马甲，当时看得她目瞪口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遭遇了系统bug。
可现在，那些前缀全都消失了。
林轩的身上，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她抬眸看向林轩，后者仍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有时候，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像是某个游戏里的NPC？”叶逸欢轻声问。
林轩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揶揄道：“大小姐什么时候喜欢上玩游戏了？”
他回答得很自然，但指尖却轻微地摩挲了一下袖口。
“我有时候会做那样的梦。”
夜风拂过，叶逸欢目光微垂，
“梦里的我只是个玩家，穿梭在不同的副本之中，体验着一场场截然不同的人生。而你......只是占据了我某段人生的过客。”
林轩沉默了片刻，而后郑重地说：
“那样也无妨。”
“只要能在每一段人生里，都成为你的过客......”
“就不会被丢下了。”
第47章 最后的战场
这个清晨与往日并无二致。
端木集团总部的玻璃幕墙流转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五十九层楼体如同垂直的脊椎，支撑着这一座不可撼动的钢铁堡垒，在晨光中俯瞰城南商圈的滚滚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