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刻意做出这样的姿态来,还是以往端庄持重的模样顺眼一些。”
都已经是前夫了,还要对她进行说教,他不去当教书先生真是可惜了。
苏清妤不以为意地瞥了他一眼,轻笑出声:
“难不成女人就该端庄贞娴么?我不觉得,就算我打扮得像风尘女子,我的心也比你们这些臭男人干净。”
陆文旻不觉皱眉,“荒谬之言。”
苏清妤冷笑一声,不耐烦道:“你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去说教说教你们男人,据我所知,你们男人可是各色各样都有,让我想想……”苏清妤纤指抵唇,“好比那些在街上看到独身妇人就忍不住调戏的轻浮浪子,以及那些爬墙钻穴偷看妇人的猥琐男人,你应当去教一教他们如何做一个正人君子。”苏清妤定定地看着陆文旻,忽然噗嗤一笑,“差点忘了,你是衣冠禽.兽,衣冠禽.兽又如何教人做正人君子。”
“你……”陆文旻气得差点吐血,他真觉得苏清妤疯了,可又莫名地觉得这样的她有着让人难以移开眼睛的美,以往的她仿佛是一滩波澜不起的死水,而今却像是一簇张扬热烈的火焰,不自觉地被吸引,可靠近了又会被灼伤。
苏清妤看到陆文旻眼里的痴迷之色,不由有些惊讶,随后又禁不住冷笑,有的男人本性当真是下贱的,你越骂他,他心里越高兴,苏清妤瞬间没了讥讽他的心思。
将苏清妤送回宅邸,陆文旻便走了。元冬和阿瑾看到苏清妤的模样,都担心地围到她身边,苏清妤告诉她们自己没事,就进屋换了一身衣服。
苏清妤背后根本没有伤,她是骗陆文旻,至于为何要骗,除了让他惭愧将和离书给她,还有点想做戏,也许她真的和陆文旻说的那样,有点疯了。
不过这又如何,她拿到了和离书,她终于摆脱了陆夫人的身份,往后她只是她自己。
***
秦王府。
秦王坐在太师椅上品茗,萧嫣然正坐在他身旁,撒娇耍赖向他讨要银子,随从张正从外头进来,欲禀报事情,见萧嫣然在,就在门口犹豫不前。
秦王瞥见了外头的人,神色一沉,而后宠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了几张银票给她,“讨债鬼,别来烦我了。”
萧嫣然接过银票,甜甜地道了句:“爹爹最好了。”便欢天喜地地去了。
张正进屋后,秦王脸上的笑意敛去,变得阴沉慑人。
“查到了么?”他沉声道,眼里精光射出,让人不紧心生怵意,哪里还有先前的慈父模样。
“回禀王爷,查到了,这几日陈国舅的确时不时地在荟萃居晃悠,还悄悄找了一些人盯梢,企图闯进去,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
秦王唇边浮起冷笑:“这酒囊饭袋,以为仗着姐姐是太后,便以为他可以呼风唤雨,与本王对抗了,继续让人盯紧他。”那日听到柳瑟和身边女子说的话后,秦王他就留了个心眼,这陈国舅当真是让人放心不得,想到此,他眼里闪过抹狠毒之色。
张正走后,秦王正欲回屋歇息片刻,萧祈安从外头走进来,说是有事要与他商议,他便又坐了回去,听完了萧祈安的请求时,秦王无比诧异。
“你再说一遍,你要做什么?”
秦王锐利的目光落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萧祈安身上,不敢相信他方才竟然说要纳妾,而且对方还是罪臣之女,寡妇,优倡之流。
他的儿子一向严于律己,守礼持正,乃是世家公子的典范,他对他的亡妻念念不忘,连纳妾都被他母亲逼着纳的,如今他却主动提出来要纳妾,这让他觉得荒唐且不可思议。
“回禀父亲,我想纳苏邕之女苏迎雪为妾,请父亲准许。”面对父亲的质问,萧祈安英俊硬朗的面庞有着坚定之色。
秦王一拍桌案,火冒三丈:“你可知道她父亲永安侯犯了事?你可知她现在身份低贱配不上王府的门第?你可知她表面受人追捧,私底下是多少达官贵人的玩物?你就不嫌脏?”
萧祈安听着这一句句贬低苏迎雪的话,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舒服,也许他父亲的说的没错,她的确如此,但一切并非她自愿。
“父亲也碰过她么?”萧祈安忽然问了句,他记得苏迎雪受邀去过几次庄园,他的父亲对她青睐有加,给了她不少赏钱。
“混账!”秦王大怒,拿起桌上的茶杯蓦然往他身上砸去。
萧祈安并没有躲闪,依旧笔挺挺地站着,那只茶杯砸在他的额头上,顷刻间头破血流。
秦王怔住,没想到他竟连躲也未躲,心疼的同时又十分生气,“我怎么会碰那种肮脏东西。”
“既然父亲没碰她,那我纳她为妾又何妨,还请父亲准许。”鲜血说着额角流下,他却神色未变,只坚持要纳苏迎雪为妾。他对苏迎雪并非出自于情,他醉酒犯了错事,毁了她的清白,他理当负起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