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便呗,谁叫他擦身子不关窗的,不知道隔壁来了人?我看他八成就是故意开的窗子,他就是想勾引我们,末了,又故作矜持。”萧嫣然摊了摊手,一脸无谓。
苏清妤哪里会相信萧嫣然的话,她愁眉苦脸道:“也许他并不知晓有人搬到了隔壁。”
“你别胡思乱想了,不过看一眼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还能把他看死了不成?”萧嫣然说着又站起来,探出脑袋去,但见屋子的窗户紧闭着,什么也看不到了,她遗憾地叹气:“都怪你,偷看个人都弄得慌慌张张的。”
苏清妤和沈姚华都从凳子上下去了,唯独萧嫣然还心有不甘地趴在墙上。
“你下来吧,别看了。”苏清妤劝道,再被人误会是她,她真的无脸见人了。
那就等下次吧。萧嫣然从凳子上跳下,心中暗忖。
苏清妤不知晓萧嫣然脑子里转动的想法,若是知道只怕恨不得连夜搬出去。
傍晚时分,沈姚华和萧嫣然回去了。厨房还没有开火,苏清妤让元冬给了点钱让底下的人出去吃,自己打算带着元冬阿瑾去酒楼里吃。
正当他们要出门时,碰到了吴峰。
苏清妤见到了他才想起傅清玄,这些日子她忙着搬离陆家,添置物什等事情,根本无暇想起他。苏清妤不由地想,这段时间她之所以总是挂念他,患得患失,心猿意马,都源自于她太清闲了。
苏清妤环顾四周,不见傅清玄的马车,看来他只派了吴峰过来。
吴峰将手上的礼品递过去,“大人准备了点薄礼,恭贺陆夫人乔迁之喜。”
苏清妤问言往阿瑾那处瞟了眼,阿瑾立刻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什么也没说。
苏清妤看到这些礼品难免想到自己当初送的那玉扳指。
“只是一点果子点心,不值多少钱,还请陆夫人笑纳。”吴峰担心苏清妤一言不合又将这礼品扔了,便补了句。
苏清妤也不清楚傅清玄此举何意,是告诉她他已经知晓她搬迁的事,还是只是礼尚往来?
他不好奇她为何搬离陆家?苏清妤让元冬接过了礼品,“大人既如此有心,为何不亲自过来?”
吴峰见她收下东西,暗暗松了一口气,“大人公事繁忙,还请陆夫人见谅。”
苏清妤点点头,唇边却勾起抹笑容,看起来颇像是讥诮。
吴峰连忙道:“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言罢转身大步流星而去,生怕人叫住他似的。
苏清妤让阿瑾将东西放了回去,随后才继续向酒楼而去。
“夫人,奴婢真的没与吴峰说搬迁的事,这些日子奴婢已经不曾与他见过面了。”阿瑾解释道。
“嗯。”苏清妤并不怀疑阿瑾的话,那人若想知道她的事,有的是办法。
这会儿太阳已没入山头,没有白日那般炎热了,加上这条街树木郁郁,吹来的风也有些清凉,几人一路行着,也没出什么汗。
吴峰的到来叫苏清妤心生烦躁,一时间也没什么食欲,过了青玉街,酒楼饭馆就多了起来,忽然见一帮人脚步匆匆地拐进一巷子里,嘴里还说什么“真打起来了?”“官员打架还真是少见。”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萧嫣然的影响,听到了那些话,苏清妤顿时心生好奇,脚便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进了巷子里。
她顿住脚步,耳边传来元冬疑惑的声音:“小姐,这巷子里没有卖吃的吧?”
官员打架并非小事,苏清妤略一思索,道:“先不吃了,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说着就带着元冬等人跟着那几人转弯抹角一阵后,来到了一广场。
只见广场乌压压一片人头,还拉起了警戒线,阻止百姓挤上前看热闹。
广场里几乎都是衙门里的官差,中间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不知道在做什么,还有三五成群地挤在一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却不见有人打架。
这时前面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听说有官员被打死了?”
“有没有死不知道,但他是被人担着下去的,脑子被砸了一个大窟窿,你看那地上的血迹,全部都是他流的。”
苏清妤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地上有一摊血迹,还没有干,触目惊心。
“好端端的怎么就打起来了?”
“听说是为了什么实物折俸的事,官员们皆哀声一片……”
苏清妤听了那话,心中微惊,为何朝廷突然间要以实物折俸?傅清玄如今执掌朝政,若没有他的允许,但不可能有此政策。
自她有记忆起来,就从未听闻过用实物折俸的,难不成国库艰难?若非这个原因她实在想不出傅清玄为何会做出这等损人不利己之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