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三年,最好的韶华,全都糟践在一片凄苦之中。
偏偏那一日,蒋家堡的方家家主还是匪寇,他路过庄子,本想带着弟兄抢些钱财,却正好看到了容貌温婉的她萧夫人,便起了兽心,强行霸占了好几日。
后来待贼人走了,萧夫人几度想要自尽,可还未等死成,偏又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无奈之下,她只好偷偷跑回萧府,找刚在娘家养病归来的萧老太太求救。
萧老太太得知事情原委,不忍母子俱损,便强行把萧夫人接回,又命萧老爷圆房,这才给了萧兰衣一个出生的机会。
马车内,婆媳俩擦干了泪,重新合计起来。
一想到乖孙血缘会被怀疑,萧老太太便直直瞪着双目,不仅不悔,反而露出怒色。
“我那没福的儿子,年纪轻轻就玩儿坏了身子,整日在一堆妾妓房中“耕耘”,也不见他再生个一男半女出来,我早知他是个不能传宗接代的货,反倒是你让我萧家有后,你怕他个废人作甚!”
“反正,萧兔崽子就是我唯一的乖孙,是我萧府未来的继承人!要是有谁敢在背后说三道四,我定扒了他们的舌头。”萧老太太坚定了神色:“你们母子,我不仅要护,而且还都要好好的护!”
第233章 何德何能
谁让她就是护短。
但凡是放在心尖上的人,谁若敢动,她就跟谁拼命!
萧夫人的双手,被萧老太太紧攥于掌中,是那么的坚定又温暖,让她不由泪如雨下。
这可怜的女子实在不知,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有个这般爱护疼惜的婆婆。
哪怕明知她怀的不是老爷骨血,但这么多年来,待她却仍无隔阂,任谁看了都觉得像是亲闺女。
“娘!”萧夫人扑进了萧老太太怀里,整个人哭得快没知觉。
萧老太太搂住她,像哄婴孩般拍打她的后背。
“咱女人家从生下来起,就比男人难多了,那些所谓三从四德、本分贞洁什么的屁事,本就是用来勒咱脖子的枷锁。”萧老太太一字一句地叹道:“所以娘告诉你,有些事情你不必太过自苦,过去也就过去罢了,错的从来就不是你!”
说罢,她又抹抹眼睛,吸了口气:“行了,咱娘俩别在这儿哭了,要是再不赶紧回去,萧兔崽子好出来寻咱了,可不能让他起疑。”
萧夫人把话听进了心坎里,捏起袖口擦泪,她也怕萧兰衣会有所察觉,这便应声起身,同萧老太太回了客栈。
这一夜,注定是要难熬的。
萧兰衣宿在隔壁单间,因为觉得无聊,早早就歇下了。
而萧老太太婆媳俩,则一直揣着心事,即使是熄了油灯,也依旧望着屋外月色愣神,不肯合眼。
小糯宝躺在她二人的中间,受这气氛感染,像是油锅上的煎鱼般,小身子滚来滚去的也睡不着。
直到后半夜,眼皮子实在受不住打架,她这才半张着小嘴,歪倒在萧老太太的臂弯里,呼呼入了梦乡。
翌日清早,小糯宝是被店小二送水的动静给吵醒的。
睁开眼时,就见萧夫人半肿着眼睛,正拎着一只桃粉色小亵裤,比划着要给她换上。
感受到屁股飞来的一阵清凉,小家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萧夫人看光光了!
这可让小糯宝害臊极了,连忙扯下枕巾,手忙脚乱的,就要往小腚上遮。
她虽人小,但也是知羞的啊!!
只是萧夫人不解其意,还以为糯宝是想把枕巾递给自己,便懵懵然地接过,只好先放到旁边。
小家伙这就尬住了,红着小耳垂,转头又想往被子下爬。
只是她越急越乱,圆滚滚的脑袋瓜探进被子下,刚要往里一拱,谁知就“啪嗒”一声,撞翻了一旁的胭脂盒。
萧夫人那一盒的红胭脂,顿时全都撒开了花,其中还有不少,糊在了糯宝白嘟嘟的脸蛋、嘴巴还有鼻子上。
“唔唔咳!”小糯宝被呛得直咳,再抬头时,已经变成了个花猫脸。
见她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像是要去唱大戏似的,一副滑稽小样,萧老太太和萧夫人都觉忍俊不禁,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来。
屋子里,凝重了一夜的氛围,可算是得了缓解。
萧老太太抿着嘴角,一把抓过小糯宝调侃:“才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不能让人看了?还臊成这样,我的小乖乖,这有什么的,难道在家里,不是你娘和你嫂子给你换的亵裤?”
小糯宝伸出小手,抹了两下胭脂,扭扭捏捏着不吭声了,耳朵暗暗地发了烫。
在家虽是娘和嫂子给她换,可那也是她习惯了的啊。
萧夫人这毕竟是头一次“见腚”,小家伙吐吐舌头,咋想都觉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