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出来时,谢时暖转身离开。
他带着她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光明正大的护着为她挡酒,光明正大的……展示着他的偏爱。
这一度是谢时暖做梦都不能梦见的情景,如今亲眼见了,她一点也不觉得心酸,对,不心酸。
再次回到包间,王经理跟钱总已经酒酣耳热互称兄弟了,谢时暖安稳地坐在一旁开始为两人安排下一摊。
如此折腾了一晚上,钱总神志不清,王经理半睡半醒,合作也谈得大差不离了,谢时暖一一把人送走,自己去赶末班车。
末班公交人很多,她站了全程没有座位,下来时脚都快断了。
公交车站距离她租下的那个家有一段两三百米的巷子,一个月前,这巷子的路灯坏掉了,一直没人来修,谢时暖每每经过基本都是跑过去的。
但今天,她实在跑不动,身体累,精神也累。
一墙之隔,陈晓玉只需要抱着橙汁微笑,而她就得喝酒喝到胃痛,这大概就是小何常说的,同人不同命。
谢时暖捂住心口,她不觉得心痛,只是想顺气而已。
昏暗的巷子散发着阴湿的臭味,谢时暖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走,越走越觉得不对。
身后好像,有人!
第8章 跟踪
那脚步放得轻,但在空荡无人的巷子里依旧明显,不论谢时暖紧走慢走都不远不近地跟着。
毫无疑问,冲着她来的。
谢时暖脊背发凉,在这条巷子被跟踪不是第一回 ,有些时候是误会有些时候不是,因为投诉的电话多了,社区在这边多配了几个摄像头,状况好了很多。
但最近一个月这样的情况又来了。
她应该是被跟了两次,但两次都没发现具体的人,只能不了了之,所以她拿不准到底有没有被跟,今晚算是第三次。
这一次身后的动静跟前两次不大一样,跟着她的人似乎已经不想隐藏了,谢时暖捏紧了包带尽量不显出异样,巷口就在前方不远处,那里有光也有人声,因为租的是三十多年楼龄的老破小,小破街道,越晚越热闹。
但谢时暖还想赌一把,至少能看一看这人到底是扁是圆,之后报警也有的说。
她悄悄从包里摸出拆快递的小刀握在手里,在离巷口还有几步路的时候,猛然停住蹲了下去。
身后的脚步立时乱了,紧接着变得急促,谢时暖接着巷口露出的光,勉强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晃动,她憋足一口气猛然起身举起小刀。
“站在那别动!”她恶声,“说!跟着我干什么?”
言罢,她挪动了一下身位,尽量让光透过来。
高大的身影顿住,光也越过谢时暖的肩头照在他脸上,男人本能地抬手挡了一下,谢时暖愣了。
是沈牧野!
“你……”
“你搞什么?!”
两人同时开口,沈牧野听上去比她不高兴多了,现在已是午夜,他不在陈晓玉的温柔乡里缠绵却跑来这里,谢时暖放下刀子,疑惑道:“你……沈总怎么在这?”
沈总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巷子的路灯坏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吧,已经催了很多次,说是有空就来修。”谢时暖将小刀放回包包,“沈总,你到底有什么贵干?”
“亲戚之间的走动而已,大嫂何必那么冷淡。”
沈牧野走上前,带着似有若无的甜腻香风,她皱了鼻子,想起白天在陈晓玉身上也闻过一样的味道,那是一款知名奢牌香水,最近网红,主打年轻女士市场。
沈牧野自己肯定是不会用的,看来,他不是不缠绵,是缠绵完了过来消遣她。
谢时暖转过身头也不回:“大嫂现在要回家,五弟明天见。”
说着还摇了摇手全做礼貌。
可惜五弟听不懂,大长腿迈得快,轻轻松松跟在后面一路跟进小区。
“明天我叫孙恒给你搬家。”
“不必了。”谢时暖扫开门禁,“要搬我自己会搬。”
她住五楼,老楼没有电梯,谢时暖捶了捶腿,开始爬楼,高跟鞋爬楼在平时不算什么,在今晚,艰难险阻。
沈牧野拽过她道:“谢时暖,你是我大哥的妻子,是我沈牧野的嫂子,有正经房子不住非要住在这种地方,你以为这能证明清白吗,这只能说明你虚伪。”
“哈,不想用你的钱就叫虚伪吗?沈总真不讲理。”
沈总对这个评价很满意,他勾唇:“伯母的医药费可都姓沈,怎么,沈叙白的钱是钱,我沈牧野的就不是?谢秘书什么时候对钱这么挑三拣四了,今晚在繁花锦陪酒时可不这样。”
谢时暖一僵,本能反驳:“我没有陪酒!是王经理……”反驳完觉出不妥,“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