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和尤间都劝不动,更要命的是闻骁跟杜杏儿站在一边,尤间郁闷不已,这个什么罗会长是有给人洗脑的本事不成。
锦城。
此刻已经是日暮时分,赶了一天的路,杜杏儿疲惫不已。
进了城,闻骁戴着个斗笠,准备找个客栈。
坐在马车里的杜杏儿,略微挑起帘子,外面人的理论声清晰地传了进来。
“唉,你们听说了没有,裘老回来的时候出意外了,人差点都没了。”
“可不是,这几天裘府大门紧闭,根本不见客。”
“要我说就不该去什么锦城,吃什么杜氏酒楼,大雪天的,万一出点事谁负责。”
“杜氏酒楼,没听说过,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吗,就墨梅斋边上的那个小屋子。”
杜杏儿听了一会儿便放下帘子,心里大惊,裘老出事的消息竟然已经传的这么快,大街上随便都能听到别人的议论,她这杜氏酒楼还没有打开市场,口碑就先要崩盘了。
不多时,闻骁带着杜杏儿来到了上次的那间客栈,小二非常有眼力见,一见到闻骁两人便道,“哟,这不是上次的两位客人吗,赶紧里面请,从苍莱县来的吧,可是要住店?”
闻骁道,“安排一间上房,菜送进来。”
“好嘞,玄字号上房一间,您二位跟我来。”小二在前面领路。
杜杏儿跟在后面,佯装不经意问道,“听闻裘老受了伤?”
小二摇头,“那都是人家误传的,裘老没事,是车夫受了伤,要说这时候,出门可真要小心,有些枯树被雪压着容易压断,万一砸到人可就不好了。”
杜杏儿和闻骁对视一眼,看来消息已经在锦城传了出去,现在杜氏酒楼的名声只怕已经烂水沟里了。
“不要多想,肯定有办法解决的。”闻骁往杜杏儿的碗里夹了一片牛肉。
“你觉得这事真是意外吗?”杜杏儿问道,她记得之前闻骁怀疑过这事背后可能另有隐情。
“意外?”闻骁嗤笑一声,“是什么都不可能是意外,小雪而已,如何就能压断一棵粗壮的杨树。”
“那我明日要如何说。”杜杏儿有些苦恼,想说服卢璋,她能预感到定然不是件容易的事。
“明日…”闻骁沉吟片刻,“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杜杏儿看向闻骁,满脸问号,这是什么策略。
翌日,锦城酒楼行会。
杜杏儿一踏进行会内,就感觉到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氛,上次过来的时候,在场的只是卢璋和罗修伟,可现在大厅里面坐满了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杜杏儿身上,至于杜杏儿身后的闻骁,大家则是全然无视了。
闻骁也不在意,没人在乎他更好。
罗修伟只让杜杏儿一个人上前,闻骁只得寻了个角落待着。
杜杏儿走到卢璋面前,眼角余光扫了一圈周围的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卢会长。”杜杏儿道,“没想到今日除了会长,还有如此多同行也来了。”
卢璋笑笑,“杜老板莫要在意,这些位就是来凑个热闹的,你就当他们不存在。”
话是这么说,可几十双眼睛盯着自己,怎么可能当做不存在。
“杜老板,请你过来的原因,想必修伟已经跟你说过了。关于裘文景半路遭遇意外一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卢璋道。
杜杏儿定定心神,稳稳开口,“都说是意外了,我也不愿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知道行会这边想让我说些什么。”
卢璋盯着杜杏儿看了一会儿,忽然笑道,“杜老板不要误会,我是来问罪的。你们杜氏酒楼来我们锦城地界招揽客人,我们没有意见,但既然你是城外的酒楼,那客人从锦城到你酒楼之间的事情,你都应当负责。”
杜杏儿略微有些讶异,没想到卢璋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行会说要保护客人的利益,还真不是喊喊口号而已,这样的经营理念,很多现在的企业都不曾有,杜杏儿也算是开了眼。
“卢会长说的不无道理,客人出事也是因为来我酒楼的缘故,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负起责任。”杜杏儿道。
听到杜杏儿这么说,卢璋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还真担心杜杏儿是个胡搅蛮缠的。
“不过我有一点好奇,如果今日出事的只是一个普通百姓,行会是否还会为他出头?”杜杏儿面对卢璋,直接问道。
还没等卢璋说话,周围已经有人不高兴了,“卢会长一直秉公办事,从来不因人的身份不同而区别对待,你怎么能如此说话!”
这话让杜杏儿更加惊讶了,这锦城的行会简直当得上一个高风亮节,令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