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从今以后,安总欠我的债就变成了她欠你的债。你要是心疼这些钱,可别来找我要,去找安总。”对方笑眯眯地说。
霍远琛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牵着温黎的手往快艇上走。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安然此刻就在游轮上。
她扮成服务生的模样,一直低着头跟在他们身后。就在温黎抬腿要走上快艇的那一刻,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伸手在温黎腰上狠狠一推。
温黎没有防备,身体失去平衡,顿时跌落到江里。
“温黎!”
霍远琛大声喊她,可哪里了会有回应?温黎就像一只折了翅膀的蝴蝶,轻飘飘没入江里,瞬间不见了踪影。
安然站在船上哈哈大笑起来:“去啊,霍远琛,你不是最爱她吗?不是除了她谁都不可以吗?那你快去救她呀?”
笑得太厉害,连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都不知道。她只顾着笑,嗓音沙哑又狠厉,像个十足的疯子:“怎么了?霍远琛,你怎么不去救她呢?哦,我想起来了,你怕水啊,这么多水,你一定害怕的不行吧。那你就看着你最爱的女人活活被淹死吧。哈哈哈,太好了,她死了,你孤独终老,多么令人满意的结局,真是大快人心。”
霍远琛没有理会她的嘲弄。
他只回头,轻飘飘地看了安然一眼。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霍远琛这是动了杀心。
跟着,就在安然来不及止住的笑声中,霍远琛纵身跳进了江里。
“霍远琛!”
安然没有想到霍远琛为了温黎,会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她趴在船边,又哭又笑,声嘶力竭地喊:“你怕水啊,你忘了你怕水吗?为了温黎,你就不怕了吗?你回来,你快回来,您不会孤独终老的,我会陪着你,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可惜,没有人理睬她那些状似疯癫的话。
她的债主也有短暂的惊慌。他做这种灰色产业,并不想沾染上人命官司,安然在他的地盘上作恶,真的淹死了人,连他也跑不了。
“抓住她,把她看好了,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安然被按在甲板上的时候并不服气,倔强地抬头瞪人:“凭什么抓我?我跟你的债,已经一笔勾销了。我不欠你什么。”
“疯了,这女人已经是个彻头彻脑的疯子了。把她绑起来,快绑起来。”
说着,又吩咐快艇上的人:“还愣着干什么?开船,跟上去,去救人。千万别让人死了。”
……
温黎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她入水的姿势不对,头部受了点撞击,肺部也有点呛水。
好在抢救及时,并没有生命危险。
胡慧芬陪在她床边,见她终于醒了,谢天谢地地感谢了一圈各路神明。
最后吞吞吐吐地告诉她:“霍远琛送你来的。也是他通知我的。一码归一码,这件事,是你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温黎肺部还有点难受,一说话就止不住地咳嗽。
胡慧芬急忙制止她说话:“行行行,你什么都别说了,有什么话,等出了院再说。”
温黎还是说了一句:“他呢?”
没有指名道姓,但胡慧芬就是知道她问得是谁。叹了口气,说:“在警局呢。安然被抓了,霍远琛报的案,连带着安然的债主也一起被抓了。那个债主还算聪明,主动把钱归还了。不过安然就没那么走运了。她是主谋,大概率要判重刑。”
顿了下,又说:“安然被抓了以后,李月仙来你病房闹过,被我们赶走了。本来我还和你哥说,只怕她不会轻易罢休。你哥带着人,在咱小区和医院门口蹲了好几天,没想到再没见到李月仙的人影。后来他去打听,说是连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安雯都不见了,同病房的人说,是被李月仙带走的,临走时说,她们一家在海市混不下去了,要回老家去。”
温黎心里了然,这其中,大概也是有霍远琛的手笔。
安雯那个样子,连海市的医院都没有办法治好,李月仙在这时候把人带回老家去,估计也是不报治愈的希望了。
或是死,或是一辈子醒不过来。
温黎不想再去想安家人的下场。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这家人了。
胡慧芬问她要不要喝水,她摇了摇头,只是感觉疲惫,头昏沉沉的,一味地嗜睡。胡慧芬也怕她累着,便让她继续睡,什么都不要多想。
在医院里又休养了一周左右,医生通知温黎可以出院了。
“她肺部的感染需要静养,城市的空气质量不好,最好去乡下待一阵。”医生这样建议说。
胡慧芬便提议让温黎去大伯家住几个月:“那边虽然是镇上,但是有山有水,空气质量肯定要比海市好。我陪你过去,正好也快到清明节了,我们和你大伯家一起去给祭拜你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