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从来不知道，原来他所谓的报答，在安然眼里那么不屑一顾。
半晌，他叹了口气，“抱歉，如果你早说想要钱，我会给你很大一笔钱，让你这辈子都衣食无忧。”
他在心里想，其实安然现在凭自己的本事挣到的钱，也可以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可能，她觉得太辛苦了吧，付出的代价也太大。
所以，她才会后悔。
他心里最后一点对安然的感激，也被她自己作没了。
他现在只是觉得她厌烦，想要远离她，再也不要让她来打扰他的生活。
他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要关门的时候，安然扑了过来，一半身子挡在门缝里，不许他关门。
“你不能这样对我，远琛，你不能这样对我，是我救了你，如果没有我，你就和瞿伟一样了。我对你，是救命之恩啊。”
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霍远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到底想要什么？安然，闹到这个地步，你还想要我做什么？”
安然吸了吸鼻子，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决绝道：“我想要你娶我。救命之恩，应该以身相许，我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我想要做霍太太，这并不过分。”
霍远琛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语气冰冷地开口：“那你，就把我当做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渣好了。”
安然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整个人都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霍远琛疏离道：“我不可能会喜欢你，更不可能娶你，既然你觉得我供你读书，让你进入霍氏工作，都不足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那我也无能为力了。你就当我忘恩负义，唾弃我，诅咒我，或者别的什么都可以。但是安然，从今天开始，我们不会再是朋友了，普通朋友也不是。”
他当着她的面，一点点关上门，态度很强硬，表情也很冰冷，似乎并不在意会不会弄伤她。
安然到底是没忍住疼痛，自己往后面退了两步。
“砰”。
安然看着眼前纹丝不动的门板，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也找不到挽留霍远琛的办法。
她缓缓滑落在地上，抱着头，崩溃大哭。
第419章 . 喜欢谁是他的事，别人可做不了主
霍远琛也没有想到，次日他出门上班的时候，安然竟然还在门口等着他。
她一直守在走廊里，吹了一夜的冷风，人冻得瑟瑟发抖，鼻尖都是红红的，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和难过，看起来怪可怜的。
霍远琛却只觉得厌恶。
他看到她的那一刻，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跟着才抬脚迈出去，锁好门后便径直越过她，视而不见。
安然追着在他身后喊了两声，他只当作没听见，脚步不停地进了电梯，并且迅速按下了关闭键。
电梯门当着安然的面关上，她只来得及看清楚他眼底的一片冷漠，跟着便只剩下冰冷的金属门。
他果然如他昨晚所说，把她当做陌生人了。
安然对着电梯门发了好一会儿呆。她忽然笑了，笑得十分讽刺。
“霍远琛，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她说完，也不再等电梯，浑浑噩噩地往楼梯间走。
霍远琛公寓所在的楼层不低，她就那么一层一层下去，也不知道用了多久，走过漫长的一段路，终于走到了外面。
安然回头，仰望着身后高耸入云的公寓楼。这里面有很多层，她分辨不出来哪一层才是霍远琛的住所。
或者，更确切地来说，她也是刚刚才发现，霍远琛也不过是这栋公寓楼里的住户中的一员，并不是多么了不起的存在。她从前看他仿若神明，只是因为她那时候见识浅薄，没见过多少大世面。
现在不一样了，霍远琛已经给不了她更多，她的未来，可以没有他的存在了。
当然，在那之前，她也不想让他多么好过。
是他先抛弃她的。他用那种态度对待救命恩人，那就别怪她给他找不痛快。
安然走出小区的时候，眼底的哀伤和难过已经荡然无存。
霍远琛去学校找了院长。
“之前国外那个学术交流会，不是说想派我去？现在还来得及回复对方吗？”
院长愣了一下，皱着眉头看他：“倒是来得及，不过这个交流会要开好几天，你之前不是说腾不出来这么久的时间么？”
霍远琛没什么情绪地回答：“现在可以了。您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那就还是我去吧。”
院长点点头：“那我今天就回复对方。”
“多谢您。”
霍远琛转身要走。
院长开口叫住他：“霍教授，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霍远琛脚步顿住，面无表情地转身。